灰沉沉的天空潇潇洒洒地播种着水滴,暴风雨越来越猛,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狂啸怒号,来来往往的人群把水花踩得分外响亮。
女人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跪在雨地里一次又一次哭喊:“顾景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为什么只相信她,不相信我!”昔日不可一世的玫瑰还是低下了头,卑微地企盼着那个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倒在血泊里的女人以只有林鲸落才能看到的角度勾唇一笑,她知道,她这次赌顾景南绝对会偏向她这是赌赢了。
林苏落迎上男人心疼的眸子,委屈地哭道,断断续续地吐字:“苏苏就不应该喜欢景南哥哥的…我只是一个养女…可是姐姐为什么要这么狠…我肚子里的只是一个孩子啊!你还我…”
话还没说完,剧烈的疼痛迫使她昏厥,这是刀插得太深了,她相信,以顾景南的势力找到神医救好她不成问题,就是自己的姐姐,下场肯定很严重。
顾景南急促地催促着:“快!医生!救救她!不顾一切代价!”
不顾一切代价么,林鲸落的眼睛变得空洞,流下两串热泪,她的孩子就是孩子,自己的就不是了吗?为什么她说的话这个男人会无条件相信她,自己说的话永远是假话呢!
两个月前,这个孩子还好好被自己孕育着,就这么没了,她早该知道的,他从来没爱过她,一直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从他少得发指来别墅的次数,从他变得有权有势后每隔一个星期就派人送过来的离婚协议书,从他那天晚上一夜春宵后的一句:“我嫌恶心。”
似是想到什么,林鲸落以为他是愿意听自己解释了,正准备开口,顾景南独有的声音响过耳畔:“你还不知道吧?林记已经被检查出了食品问题,已经被封查,你爷爷被气进了医院,你父亲母亲现在可是被关进了监狱,你填了离婚协议书,对着我给苏苏道歉,我就帮他们。”
林鲸落在雨幕中望着那个她爱了十年,此时似笑非笑的他呆滞了,昔日不管怎样都明媚的目光突然变得猩红,看着顾景南扔过来的协议书,黑色加粗的字体狠狠刺痛着林鲸落的心,五年夫妻,利益联姻,果真是一丝一毫感情都没有。
爷爷他们兢兢业业多少年,才在食品业打下一片天地,他就是算准了自己不会让这一切付之东流,纵使顾景南权势滔天,但也不至于收买检查局里的人,是内部人员被收买了?
林鲸落笑得猖狂,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卑微,她高昂着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A市人人称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林家大小姐,A市最骄傲的玫瑰。
不知怎的,以前看着,顾景南只是觉得那股子傲气让他不屑,在今天却让他内心闪过一丝疼痛,他这是怎么了?总觉得这笑太过碍眼,很想撕碎这张脸。
“顾景南,你给我听好,就是我杀的你孩子!林苏落就是一个贱人!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我只知道我爱错了人!我林鲸落做人堂堂正正,不怕鬼敲门,至于离婚,我不稀罕了!杀人未遂,不过判个五年,回来后,我一定找她算账!”女人的声音就这么传到顾景南耳畔。。
就是她杀的?她承认了!她还骂苏苏是贱人,她不稀罕自己了?但她说她爱自己?顾景南脑海一片混乱,但是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伤了苏苏的画面,杀了自己孩子的画面,现在潇洒地签了离婚协议书,冷漠地说:“方彦,送她进炼狱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