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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窈乐抬了抬手,秋水与流月便回到原位。
状若随意地,笑眯眯朝众人摆了摆手。
原本还言笑晏晏的贵女与贵男们下意识的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先前还探头探脑意图打探消息的贵女们更是失了矜持的仪态,吓得花容失色,相互推搡着退避到水榭中。
只将那尚未及反应过来的未婚夫落在了凉亭附近。
一番骚乱之后,贵女与贵男们一时又有些进退两难起来。
而罪魁祸首恍若未曾察觉众人的孤立,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辜道:“我有这般可怕吗?”
也不等回应,又自言自语起来:“不就是知道的秘密多了点吗?罢了,虱子多了不痒吧。”
接着人如一阵风般飘了出去。
是的,飘出去了。
因为这人会轻功,行动起来飘飘若仙。
然而终究不是仙呐。
谢荣华一心沉浸在‘我有这般可怕吗?’这句惊人之语中。
想着好友何时这般迟钝,对于自己捉弄人的坏名声做不到心中有数呢?
于是反应不及,秋水拉了拉她,才猛的回神过来。
结果直接眼见着好友轻飘飘地落入不远处的人群扎堆中。
将一干贵女贵男们惊的愣在当场。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
连互相嬉戏的蜻蜓似乎都受到了惊吓,展翅欲飞的动作定格了那么一瞬。
她下意识伸出的手悻悻地垂了下去。
颇有些幽怨地望着水榭中鹤立鸡群的好友。
内心则在拼命叫嚣:就知道,就知道的!不该对你抱有期待的,想着你混别人的场子,以咱俩的交情,起码今日安生一回,定不会在本郡主的主场搞事,结果你这都飘起来了……
于是捂住脸不住摇头,很是唉声叹气了一番。
一副今日才知自己误交了损友的残酷事实。
只是不知好友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几次三番于宴会上白衣飘飘,今日更是将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的轻功暴露于人前,不知有何阴谋呢?
荣华郡主不由陷入了深深的阴谋论中……
秋水见自家郡主一副高深莫测的深思模样,虽然内心很是跳脚着急,真怕这大名在外的崔小姐大闹宴会。
只是见小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到底不敢拉拉扯扯去扰走神的主人,又兼之对主人的了解,若有情况不会放任。
遂按下了内心的波涛,原本眼神中的担忧也替换成了好奇看好戏,扭头见流月依旧笔挺挺地站在那儿。
不由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你怎还在此处,你家小姐都走啦,今日真是奇怪,当小姐的一如既往的任性就罢了,你这个小跟班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吗?”
便见笔挺挺的某人丝毫不为所动,且语不惊死不休的来了句:“小姐不叫我跟,说我这冷冰冰的气息与她仙人的春风拂面不符,怕我坏了她苦苦营造的局面,我自是要听小姐的。”
秋水绝望地认清了这又是个小姐令丫鬟命的同仁。
只得认命地拍了拍流月,然后管自己屁颠颠地向水榭奔去,将火辣辣的视线再度投向早已乱作一团的贵女贵男们。
“今日谁先来?”
那鹤立鸡群的人一张口便有内围的一个眼中夹杂着无奈惊喜憋屈纠结懊恼等复杂情绪的贵女被人推了出去。
那贵女在众人或同情或庆幸或羡慕或幸灾乐祸的各种表情中,硬着头皮上了前来咬牙道:“我,我来!”
“不,今日你不行,你得再等等。”
于是在另一个贵女被人不情愿的推出来前,她落荒而逃。
恰巧与一个双眼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小丫鬟撞了个正着。
只是打眼一看,便堪堪止住了急切的步伐。
一脸亲热地拉着那丫鬟,边走便倒苦水:“秋水啊,你都看到啦,她她她……”
她她她了好一会,才憋出来下面的话:“她定是因我上次没能第一时间按着她的示意听她分享秘密,这是寻机报复呢。一定是这样的!”
“她还特意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真是可恶至极!不行,不能忍。走,快些带我寻郡主去,今日定叫郡主为我讨个公道才是。”
不幸被抓包的秋水心道,我家郡主可被你口中可恶至极的某人刺激的入定去了。
还哪有功夫跟我这般闲着没事被您拉着听您倒苦水呐。
遂无语的仰天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