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彬彬坐在一处山崖突出的石块上,远远的能眺望远山如黛的景色,怀里孩子乖巧的睡了。
窦年年到来时,有些许不自然的道了一声:“大哥。”
赫连彬彬温和的笑了起来:“终于肯改口了啊,真不容易。”只是还没来得及叫一声施小芸大姐,他有些落寞的摸摸孩子的脸颊。
“这孩子你悄悄带回去吧,我现在不方便带着孩子出现。”
窦年年一看这孩子心中陡然一惊:“大哥,大姐呢?”
赫连彬彬道:“今天清晨我陪着姐姐散步,她说起你当上了飞花剑宗的掌门还很开心,盼着你和有礼的喜事快些来,人嘛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谁的路走到什时候就是尽头了。你和有礼好好相处。”
窦年年闻言眼眶微湿,她与施小芸关系也很好,而且她知道有礼知道了这件事一定很伤心。
“是谁害了姐姐?”窦年年走近两步,眼神落在乖巧的孩子身上,慢慢伸手接过来。
“是谁?是她自己,意外,或者说天数?呵呵,说不清楚的,告诉有礼不要有恨,好好照顾着孩子,开开心心就好。”赫连彬彬笑了笑,看起来很豁达开朗。
窦年年问:“大哥你不跟我回去吗?你要去哪?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去报仇?”
她这紧张的三连问让赫连彬彬失笑:“没有,我受了伤现在最好就是找地方养伤,转移那些人的视线,镜湖宝物的动静闹得太大了,那些人明面上收敛,暗地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和孩子要分开,不能连累了她。”
窦年年愣愣的点头,问:“小丫头长得真可爱,她叫什么名字?”
赫连彬彬想起小时候两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跟在爽快的大姐姐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想了又想说:“她娘名字里有个芸字,她就叫芸生吧。”
赫连彬彬与赫连有礼也是早早就没有父母的人,心中难免感慨,难道人以类聚,他们这些人都父母缘浅吗?
窦年年贴了贴孩子的脸:“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必定加倍的疼爱芸生,这孩子我必定视如己出,她还有两个最牵挂她的舅舅,大哥明年孩子生日你定要回来看她,以后年年都要回来看她,不许不来,我会告诉她的。”
赫连彬彬死寂的心绪为此生了一点涟漪,孩子真的就像是一团希望,他也盼着姐姐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会叫舅舅能跑能跳,可在修行界,若无长辈庇佑孩子实在难以活下去。
他道:“好。”然后走进了自己打开的界壁缺口,消失不见。
窦年年这时候才想起来,忘了与大哥讲赫连有礼为何没来。
回到飞花剑宗,与赫连彬彬面貌九成相似的赫连有礼笑的没心没肺:“没事没事,你拿着我的命牌找过去的,不用说他就知道我去不了,但也死不了,哈哈哈。”
窦年年咬牙切齿的一拳锤在赫连有礼身上:“你再敢乱来,别说受伤,死了我都不管你。”
赫连有礼拉着窦年年纤细的手腕,将人抱在怀里轻声说:“丫头,姐姐走了,我怎么感觉天都塌了?”
窦年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声的拍了拍赫连有礼的背。
赫连有礼的目光落在那只小小的摇篮,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是皱巴巴饿没有完全长开,这就是姐姐的血脉延续了。
飞花剑宗往东乃是东祥国,广袤的国境之内,依托山川成为边境,平原有根据内部的山川分化成十几个郡,将国都繁华宏伟的城邦拱卫在中间。
这里唯一的战争来自北方的阙族,常常受到战争侵袭的是拥有最宏伟镇守关口的鹰宁郡。
几年前的战争让疲敝的民生难以缓和,本就人口稀少的郡中,这几年最令人忧心的就是子嗣,百姓的子嗣。
沙场上战死了太多的男子,就有了膝下无子的寡妇寡婆,更有守着家中殷实的军功膝下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的贵妇人。
鹰宁郡临近北方,冬日天气更是苦寒,主城中一座二进的院子大门打开,准备扫撒门前的仆妇看到地上放着的篮子疑惑的近前查看。
岂料扒开虚掩的小被,里边就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妇人赶忙抱起篮子关门回家,地上的扫帚也丢着不要了。
“夫人,夫人,您快看看,老奴捡到一个孩子。”
还在屋中懒洋洋睡觉的主母年近三十,新婚不久丈夫便死在战场上,她带着仆人清净度日,实则也是一怀着一颗衰败将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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