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唇色却不是暗沉的紫,而是娇艳欲滴的粉,粉的仿若雪后寒梅、雨过芙蓉。
“是红颜醉!”沈季清难得失了分寸低吼出声,别说平日里挂的淡笑了,此时整张脸黑的仿若真能滴出墨来一般。
“红颜醉?怎么可能?”凌炆也满是惊诧。
‘红颜醉是什么?很有名么?’安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安歌只好闭了闭眼,企图从自己的脑袋里寻找些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
“四少?”孔掌柜颤着声开口,他不傻,只看眼前这两位的脸色,那个红颜醉怕是个大麻烦,如今只觉得心慌的厉害,脑袋发晕,就要站不住了。
“孔掌柜放心,”沈季清听到声儿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他沉溺过去的时候,强撑着精神安慰起孔掌柜:“你放心,这···毒我知道些,中了此毒不会立即致命,会先昏睡七日,孔姑娘是昨日中的毒,还来得及,我这就传信给一个朋友,他那有现成的解药。”
孔掌柜听完了沈季清的话,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软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双眼发直的嘟囔着:“来得及就好,来得及就好。”
沈季清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后院的鸽笼,不一会儿,一只灰鸽振翅穿空。
安歌站在二楼窗边看着倚靠在鸽笼旁的大树上的沈季清,他已经在那站了一个时辰了,树影遮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似乎不怎么好。
“沈兄的同胞姐姐便是因红颜醉芳龄而逝。”
安歌惊地一愣,猛地回身看向一旁坐着喝茶的凌炆。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闹得很大,红颜醉并不似沈兄方才所言的那般简单,此药只对女子有用,若一女子被中下红颜醉,便如酒醉般陷入睡梦中不得清醒,初时面色如雪,体温似火,第二日面色渐粉,体温稍降,直至第七日,人面如桃花红艳,体温却如冰淬骨,唯独唇色是七日不变的娇艳粉嫩,直至浑身冻成冰而亡,尸身保百年不腐不臭。”
“那岂不是活生生被冻死?!”
“沈兄的父亲是当时的沈家家主,亲眼见爱女受此折磨而亡,爱妻又日日以泪洗面甚至哭伤了眼睛,差点发疯,当时有消息称若想配制红颜醉,有一味名为岁枯草的草药不可缺少,沈伯父听到后便将沈家和独子都交由他的兄长代为照看,携妻子离家,他们夫妻从白一门得到消息,知道那岁枯草喜好生长在密林深处阴冷潮湿的枯石堆、枯石洞之中,就雇了三十多个好手,亲自带着人大江南北地搜寻岁枯草,见之立焚,整整五年的时间没有回过一次沈家,五年后,岁枯草绝迹,而沈兄的父母也因期间多次误食毒草毒果身体中积存了大量且繁杂的毒,回到沈家后不过三个月便双双离世了。”
安歌愣愣地回身,看着树影下的人,他的亲人都因红颜醉一一离开了他,如今红颜醉再次现世,可他的亲人却是真的永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