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将一块黄梨木的屏风一剑劈成了两半!
惊骇之下他大感愤怒,只觉得这个妻子实在粗鄙,上不得台面。于是一对比,温柔小意的芳姨娘就更得他的宠爱了。
芳姨娘会弹琴也会在他吟诗的时候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他吹箫时芳姨娘就给他伴奏,过得好不逍遥快活。他心里面就觉得娶妻就应当娶这样子的,而不是一个粗俗的只会动刀动枪的女子。
他想休妻,可老夫人不肯,说是只要他与舒氏有了孩子,他爱怎么闹她也不插手了。于是,他就和舒氏有了第一个孩子,他甚至给她取单名一个“柔”字,就是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和她的母亲一样,希望她有个柔婉的性子。
他也成功盼到了,夏柔听话懂事,柔婉可爱,是他心目中的样子。后来知菀也出生了,可知菀的出生似乎要了那个彪悍的女人半条命,生知菀时并不容易,生了三天两夜才生下来。
他还记得知菀刚刚出生的时候小脸发紫,似乎很快就会夭折了一样,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般脆弱的舒氏,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安静的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没有了平日里的彪悍和生气。
他也不知道,平日里身子骨那么强健的一个人儿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日子里衰败下去。
虽然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可舒氏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用了许多许多的药吊着,她住的院子里时常也是阵阵药香。
可后来夏思思出生了,他宠爱芳姨娘,连带着她生的夏思思他也比舒氏给她生的两个嫡女还要宠爱。
芳姨娘产后大夫说要静养,他心疼极了,也完全不顾尚在病中的舒氏将夏思思给舒氏养着。
他爱惜芳姨娘,却没有想过舒氏也曾为他生儿育女闯鬼门关,也为曾想过舒氏的身子怕是要比芳姨娘还虚弱,就这么以“嫡母的义务”束缚住了舒氏。
他不知,他爱护芳姨娘,舒氏同样爱他,凡是他的儿女,她便想着好好待着不亏待半分,凡是知菀有的,夏思思也有。
可还是没有熬住,舒氏这幅身子早就已经耗尽了气血,败了内里了,又怎么能挨住这样的操劳。所以她死了,死在了知菀五岁的时候。夏卿再见她时,她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和当初那个看见他便会脸红,笑容娇憨的姑娘判若两人。
夏卿思绪飘地有些远。那张脸其实现在也在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了起来。
芳姨娘将夏卿似乎在想什么出神,摇了摇他的手臂:“老爷?”
夏卿回过神来,拍了拍芳姨娘的手道:“你好生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嗯,老爷公务繁忙,还是公事重要,我这里不打紧的,我会好好护住腹中的孩儿的。”芳姨娘温柔地一笑。
夏卿又安抚了芳姨娘几句便离开了芳姨娘的院子里。
只是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脸上带着隐隐的愁容。
而屋中的芳姨娘早就卸下了她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嘴角擒着诡计多端的笑,只慢慢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只盼你投生成一个男儿身,好助娘亲坐上正室的位置才好。”
云水居内,碧桃匆匆地跑了进来。附在知菀的耳朵边上说:“小姐,你要奴婢查的那个人奴婢查到了。”
“噢?说来听听。”知菀放下手中的书。
“奴婢买通了外院一个小厮,让他给我寻了些乞儿,奴婢给他们一人十个铜板,那些小孩里面就去打听了,说是那人曾在福来客栈住下,没想到盘缠给人偷了,付不起银钱,被那客栈老板打发了出来。去了周边的破庙里暂住又被那的乞丐给打了一顿。”碧桃道。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知菀问到。
“听那些乞儿说,在城中的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曾见过那人,也不知道现在可还在。”碧桃回答道。
知菀听后心下了然,又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了一袋银两,“去找到那个人,说我要买他的玉佩。”
“玉佩?”碧桃疑惑了,小姐要买那个人的玉佩做?那个人的样子一看身上就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小姐买一个男子的玉佩做什么?
碧桃也觉得奇怪,她一直都和小姐在一起,也不知从何得知了那个人,原本她以为小姐只是说着玩的不会有那么一号人,没想到还真叫她打听到了。这会儿小姐又要买人家的贴身玉佩......
虽然心中疑惑,可碧桃不会反驳知菀,小姐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