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齐家两姐妹接到苏家的时候,苏颖沅的大伯父刚刚去世,大伯母伤心欲绝,怎么也不可能教养她们。
三房叔祖母王老太太倒是很想她们姐妹留下,但祖母不答应,苏夏可以说是李老太太一手养大的,说是小姑其实就是自己亲闺女。
至于四房叔祖母赵老太太,当年要照顾自己两个年幼的女儿苏绮和苏纹,直接拒绝了。
最后约定齐家表姑姑由祖母教养。
似水流年,当年稚子幼童如今已是窈窕淑女。
少时懵懂无知,只当是到舅舅家暂住,等到大些懂事了,也就知道了什么是寄人篱下,两姐妹除了自己居住撷芳斋也就是到桑榆堂了,就连其他几房也只是逢年过节才去拜访。
两姐妹平日里跟着祖母起居,跟着母亲学习管家,偶尔也跟着出门逛街或是礼佛,但凡苏家四房一起出行的时候,她们二人反而躲得远远地,从来不参与,只在自己的院子里针线读书。
对于这两个外甥女的脾性李老太太很清楚,也明白她们的难处,问过后就不再逼迫,只是交代两人别乱跑,想着今日家中人少,又把自己身边得力的李嬷嬷留下来照看她们二人。
又有传话的小丫鬟来禀,说是已经看见三房和长房的软轿了。
“走吧,我们也不能迟了。”祖母扶着母亲的手站起来道。
等到一行人赶到侧门旁的小花厅时,太阳已经升起,明晃晃的照的人出身薄汗。
三房的王老太太已经在花厅里喝茶了,陪在旁边的是三房的次媳五太太刘氏。
王老太太比祖母和三叔祖都大两三岁,论年纪是现在存世祖辈中最年长的一位了,但精神却很好。
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了个圆髻,带了赤金镶白玉葫芦簪子,翡翠耳坠,衬着白里透红的肤色一点也不像个花甲老人。
五太太刘氏今天穿了件大红十样锦妆花褙子,洋红的撒花绉纱百褶裙,一头青丝绾了个堕马髻,斜斜地簪一只赤金累丝金凤,只是那金凤口中衔了串米粒大的红宝石串的流苏,阳光下,熠熠生辉。
“五婶今天这身衣裳可真是鲜亮。”
才进小花厅,苏颖沅就听见淮大堂嫂和五婶闲聊。
“你也不错啊,这只碧玉簪子好像是盛宝庆新出的吧?”五婶望着大堂嫂发髻旁的赤金碧玉簪子道。
祖母扶着母亲的手进门,打趣道:“你们两个,就知道衣裳首饰,这都什么时辰了?人齐了没?”
大堂嫂连忙上前给祖母和母亲请安,道:“我母亲身子不大爽利,就不去了,几个孩子我也没带,都留在家了;三婶那边说是海弟媳有了身子,要在家照顾,就不去了。”
大伯母自从大伯父去世后,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是躺在床上的。
大家也都知道长房的情况,关切的问候几句病情,或推荐了大夫,或约了改日探望。
至于大堂嫂口中的海弟媳是三房三伯父的长子苏颖海的妻子。
曾祖苏泰还在世时就给四个儿子分了家,到了父辈时有堂兄弟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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