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和郁晨风联系，在电话响起马上接听的时候，谢澄真正觉得失望至极。

    “谢澄，你奶奶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周末回来看看吧。”

    “奶奶怎么了，我上次回去不是还好好的吗？”

    “之前确实只是高血压住院，但奶奶一直有心脏病，这几天也老是犯病，念叨着你呢。”

    “之前你们说要给奶奶做手术的事，具体怎么安排。”

    “啊，澄澄呀，奶奶也说想做呢，因为这病实在太折磨人了，上次你姑父的话，你别放心上，他也是担心你奶奶才一时心急那样讲的。”

    “好，我这周回来看奶奶。”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她确实该回去看看奶奶了，只是，这几天给奶奶打电话一直没接，她姑母那一家人，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

    很快就要期中测试，按道理，谢澄应该留在泠阳复习才对，不过她很担心奶奶，以前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奶奶的，现在，就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谢澄打的士去了鸿桥，自她初中以来，这条路已走了上千遍，每次都是她一个人打车，一个人搬行李，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

    ――

    屋子里比平常安静些，谢澄把行李搬到了他们小时候给自己用的小书房，以前觉得他们准备的小房间温馨静谧，懂事后才觉得这真是个笑话。

    “奶奶！奶奶！”

    谢澄以为奶奶应该会在客厅，无人回应后，谢澄便到奶奶的房间去。

    “奶奶！”

    房间的窗帘敞开着，刺目的光照在奶奶的床单上，奶奶似乎很疲惫，即使半敞的被子，也出了好些汗。

    “澄澄，回来了…快过来，给奶奶看看”

    “奶奶。”谢澄赶紧凑近奶奶的怀抱，让奶奶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丫头，头发又长长了，奶奶想死你了。”

    “奶奶，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您怎么不接呀？”

    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却又说不出口。

    “澄澄呀，奶奶老了，保护不动你了，千万别听你姑父姑母他们的话，奶奶身体怎么样，奶奶心里有数。”

    “奶奶，就您一个人在家吗？他们都不管您的吗？要是突然不舒服了怎么办啊！”

    “没事儿，奶奶不到那个地步，何况这家里有没有人在，还真是说不准呢。”奶奶轻轻的摸着谢澄的小脸“我的宝贝孙女儿，谁都不许欺负。”

    有没有人在家，还说不准？

    “奶奶，您是说……”

    “咳咳，咳咳！”

    奶奶突然咳得厉害，谢澄赶紧帮奶奶拍背舒缓一下。

    “澄澄，奶奶的病好的很！你好好上学，别分心，住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你们又快考试了，明天回去好好复习去！”

    奶奶这话明显吊着自己的力气，硬是放大了几倍。

    “奶奶，我知道。”

    谢澄陪着奶奶，讲了些学校的活动，一些参加了的没参加的，反正都是自己用心准备，全力以赴的。祖孙俩聊了好一会儿，客厅才传来开门声。

    “澄澄，你回来了吗。”姑姑连鞋都还没换，就开始关心到自己的侄女了，倒是姑父在后面不紧不慢地收拾小堂弟。

    “嗯，回来了。”谢澄到客厅与他们打招呼。

    姑姑倒是比以往更热情，只是姑父，似乎连脸色都不愿意摆给自己看了，忙着把买回来的菜放回厨房。他们倒真当自己傻。

    谢澄难得今晚跟奶奶睡，读小学的时候都是和奶奶睡的，初中高中后，就再也没有过。

    奶奶的房间拾掇得很舒服，平时她老人家喜欢看看书，写写字，这次回来，房里靠窗又多添了一张红木书桌，几本新新旧旧的书和老花眼镜静静地躺在一起，月光很静很静。

    “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你是爸爸妈妈用性命换来的宝贝，奶奶不能护你一辈子。你姑父姑母盯那笔钱，盯的厉害，你放心，奶奶绝对不会让你在这种事情上面操半点心的，你只管安安心心的考学，对得起你的父母，知道吗？”

    奶奶的声音从谢澄身后传来，让她觉得很安心。

    “嗯。”轻轻回应了一声便向奶奶那边挪去。

    周六早上七点整，连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奶奶就开始催谢澄回去，奶奶给谢澄准备了一些干果，还有好几盒牛奶，这次，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塞给了谢澄五千块钱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