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众人闻言无不肃然。
“诸位可有建言?”季意如将问题抛给群臣。
许久不曾开口的公山显确实开口问道:“不知宗主何故要增大亩制?”公山显此问,问出了众人心声,毕竟将亩制增大便意味着税收的减少。
“哦,从曲阜赶来时,我便留意了沿途农田。却是发现农田都呈长条形,广一步长百步(一步六尺四寸)。”季意如顿了顿,又道,“如此小亩,计算起来复杂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会大大增加阡陌的占地。再者一亩地仅产一石粮,而一人一年至少十六石才堪堪生存。如此,耕种百亩的五口之家只是口粮便要耗去八十石,加之农税十石,便仅余十石。十石粮食只值五百钱,光是社闾尝新、春秋之祀便须三百钱,一年下来一户人家的积蓄居然只能供一人换身新衣。我虽知晓农户艰辛,却不知竟然如此凄苦,故而起意将亩制扩大。”
“只是如此一来,财税恐怕更为困难。”公输叙出言道。
“的确如此,那么诸位可有解决之法?”季意如问道。
“回宗主,臣以为可由季氏专营盐、铜、酒此类利润丰厚的产业。”阳虎闻言率先回道。
“不然,执国政者岂可与民争利。”樊池却是不满阳虎之言,出声反对。
“非也,由季氏专营不仅补益财税,更可降低物价。损一商而利千农,此乃大善之举也。”阳虎摇头道。
“苫竹以为如何?”季意如见苫竹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便遂其心意,问道。
“臣以为当大兴漆业。漆器价高,若可盛产,取代铜器,其财税不可计也。”苫竹出列朗声答道。
“子横以为如何?”季意如微微颔首,苫竹此言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又转头看向最近屡有建言的栾平。
“臣以为此前二位所言皆是佳策。只是穷其根本,鲁国之民所以贫苦,乃是民智未启,不解天地之理。水肥相近的土地,或亩产一石半,或亩产半石,其地力不足乎?实是未解耕种之道。臣建议广设学宫,邀天下能人,不计出身,无论国别,教授庶民,使其皆有一技之长。此之谓知民而富国者也。”
“子横之言甚合我意,却是不知家宰以为如何。”所谓教育强国、实干兴邦,栾平一番言语正中季意如内心所求。
“臣以为,而今首要之事乃开仓平准粮价。如此之后,再行支持无有犯法,且素有美名的商贾经营漆器。此后便纠察田亩,惩奸除恶,拔除素有恶名的豪强巨贾。有此三项举措,民心渐稳,且专营与兴学之事便可少些阻碍。等到这些事情一一理顺,便可依照子横前四策逐一施行。如此,既可缓解今冬粮草之危,也可为今后变法铺路。”说着公山显有意无意的与季意如对视几眼,也不知是何缘故。
“先生所说乃老成谋国之言。”季意如被盯得发毛,不过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公山显的谋划。
“既然如此,平准粮价便交与计省,其余之事还要劳烦先生多方协调。”季意如撂下担子,将事务都分派出去。
“诺!”众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