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足,明年再评一级,我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吗?呵呵,大主任哪,你没有一点提携后辈、关心年轻的善心吗?”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太放肆了!”常建国腾地站起来,声音大了,脸也红了,就差跟我动拳动脚了。
效果越来越好了,我心中有了一丝舒畅。
“我就这么跟你说话,怎么了?放肆的是你。不要以为你在背后煽风点火上蹿下跳别人不知道,把别人当成傻瓜的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我的火山爆发了,温文尔雅的风度完全崩塌,“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呸!我哪个地方不如你,就算呆在这个学校的时间也比你长!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常建国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老师们目光里充满惊讶,也许他们心里在说——
楚明溪太大胆了,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位校长的红人面前这么没礼貌啊,更何况今天还有讽刺揶揄蔑视!嘲弄他不等同于嘲弄校长吗?!谁不知道,他跟校长走得近,搓麻将,打扑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简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当然,我更从老师们的惊讶里读出了隐藏着的兴奋、满足甚至于报仇雪恨后的舒畅快意。
在目光与斜射进窗户的阳光交织而成的一种自尊与骄傲的光线中走出初一办公室,我转身走向综合楼,校长室就在那里。
走进校长室,我在江校长对面椅子上坐下来,微笑着,淡淡地问校长:“校长,这次职评我没有通过,我想问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校长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我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是挤出来的:“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是不相信职评小组吗?”
我淡淡地笑着,连忙摇手:“哪敢啊,校长!我绝对相信以你为核心的职评小组!问题是我愚钝,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被淘汰的原因。我来问校长,只为了解本人身上还存在哪些不足哪些缺陷,以尽快达到职评小组的高标准严要求,争取明年通过组织的评审啊。”
“你去问问常建国主任吧,我正忙着呢。”他推了推桌子上的一些文件,神情既抱歉又无奈。
我心里暗哼一声,脸上却是阳光灿烂:“校长,我刚从常大主任那里来呀,他说不知道,要我来问你,要不我怎么敢打搅校长呢!”
“楚老师,我知道你很优秀,但这是评审小组投票决定的嘛,不能一人说了算嘛,明年争取嘛。”江校长语气里充满理解与同情,模样中一派正气凛然与光明磊落。
“对不起,江校长,你转换话题了,不过我还得谢谢你的理解与鼓励。你还没有告诉我被淘汰的原因呢。”尽管脸上依然露着微笑,里面已满含冷峻与不屑了。
“楚老师啊,”江校长脸上笼上一层灰色,刚刚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却更显得冷漠恐怖,“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组织的决定,不好更改了。不要对名利太在意嘛!”
我仍旧笑着:“校长,你还在回避问题,这和名利是两码事。再说,我在乎过名利吗?我跟学校领导要过一次荣誉吗?倒是我主动让过几次优秀给别人呢。还有,如果有哪位领导或哪位老师跟我讲一声,这次职评让一让,我楚明溪一定照办,不管今年明年!可是谁向我说过?谁?”
“你的冲动还少吗,楚老师?”江校长真的有点火了,从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笑容,“你还嫌冲动毁得你不够多吗?你要知道,组织上要批你的预备党员了。”
嗬,越来越离谱了!
我的冲动毁了我副校长的提拔!
我的职称居然和预备党员扯上了极为重要的关系!
我丢掉脸上全部的笑容,淡淡地又是冷冷地回答:“江校长,我不认为职称和预备党员有什么联系,本来它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如果你硬要把它们联系起来,我也无话可说。你就看着办吧,我无所谓。不过我要事先申明:我是爱党的,也许学校里没有谁比我更爱党!”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江校长口气冰冷,仿佛从西伯利亚吹来的一股凉风,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我还是劝你熄灭火气,明年争取过一级,一切都好说。”
“江校长,现在职评被淘汰的原因还没弄清楚,呵呵,反倒弄出一个浑身一无是处的我来了!”?我心冷了,情绪激动起来,但是我没有让自己失去理智,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既然这弄不清楚,那我就到滨江市教育局去弄清楚。”
说完,我转身跨出办公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