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年轻妇人撞向马车的时候,那个许掌柜出手制住马车的时候,他凭借直觉,认定那两个小姑娘就在马车内了。这个掌柜看着斯斯文文,身手那么好,有些怪异!
“他们车上有两个小姑娘,他们是拐子!”大胡子也顾不得打草惊蛇了!没有切确的证据,他不能说对方是回纥奸细。若是车内真的没有小姑娘……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万一那两个小姑娘在车上呢!
许志哈哈一笑:“哪里来的贼子说疯话,谁不知道我许某是生意人,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我说过了,粮食绝对不会涨价!”
这一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钳制人心!
谁不知道许掌柜的米行价钱最公道,每次收粮绝对不会故意压价!
大胡子执意指着马车:“你敢不敢打开马车,那两个小姑娘绝对在你的车上!”
最高大的那个车夫说道:“你胡说什么?若是每个人都要来检查我们的马车,耽误我们多少时间?你偷东西不成……难不成你有同伙?趁机检查我们的马车,然后偷东西?”车夫说完,还故意张望,周围的百姓赶紧后退,谁也不愿意被当成小偷的同伴啊!
对方已经造势,自己恐怕难以如愿!大胡子心中思量,眼见车夫手中的匕首精光一闪,利刃直面而来。
大胡子如今已经确认了对方的马车必定藏有小姑娘了!一般的商人面对小偷,无非就是抓了打一顿,甚至觉得送去衙门都是多余的。哪里会在街上想要直接杀人的!
人群之中,他能感觉到有不同的人也在观察,对方也不像是普通百姓,不过对方似乎不打算帮忙。
大胡子以一敌三,还得留意许志用暗器下黑手,眼前不敌。突然第一辆马车的马匹再次失控,许志立刻飞身上马,接着大喊:“快让让,快让让……”然后架着失控的马车跑远了!
“头,我们要不要帮忙?”远处的两个人正在商量。他们是军中的暗探,前不久知道沧州城里所有的细作的名单。平阳城那边已经展开追捕了,而沧州城这边想要看细作是跟谁接洽的,所以才留着许志的。
“这车上应该有重要的人物,要不然这许志也不会急着跑。”那人沉思片刻,“我打信号,让人截住许志,你过去帮他!”
自从幽州城各地都在端细作的老窝,这风声鹤唳之际,许志还藏着人,估计是重要人物!如果那车上真的是哪个贵人的女眷,被掳走后,名声也保不住了!
大胡子以一敌三,眼前许志架着马车跑了,心中着急又不能分身追上去。他分神之际,还被车夫的匕首划伤手臂。
“干什么?”暗探脱去外衣,露出了里面穿的官差公服。
三个车夫此刻不便动手,便恶人先告状:“官爷来得正好,这小贼上马车偷东西!”
大胡子一见,此刻说不清楚,赶紧开溜!
官差来不及喊,他已经钻入人群,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哎……”官差暗自懊恼,本来还想悄悄问他,那马车上藏着的是什么人!结果他跑了!
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了,官差只好呵斥他们一番,让他们收起匕首。他一个人又拿不住这三个人,更不能打草惊蛇。
“官爷啊,那许掌柜的马车撞了我的媳妇啊,要是有什么好歹该怎么办啊!”那谭家老太婆一个箭步冲过来,指着满脸是血痕的媳妇说道。
那官差双手叉腰:“哟,许掌柜的马车有钉子啊?怎么一撞,满脸都是抓痕?”
谭家老太婆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哎呀,这不听话的儿媳妇啊,是我不小心碰的。她要是被马车撞出内伤,这可怎么办啊!”
旁边的百姓实在听不下去了:“喂,你儿媳妇自己撞到马车上的,许掌柜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就是,那马匹若不是被许掌柜制住了,冲向我们,该咋整啊?你赔钱给我们啊?”
“你还是对你媳妇好一些吧!每天被你这样打骂,吓得吓死了,还咋怀上呢?”
谭家老太婆被众人围攻,官差乘机也溜走了。“哎呀,差爷,差爷……你怎么走了?”谭家老太婆的声音越过人群,简直就是魔音贯耳!
那官差擦擦头上的汗,幸好跑得快。妈呀,他宁愿和回纥人打交道,也不要跟这些不讲理的泼妇来理论。
不晓得老大没有派人拦下那辆马车。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一个巷子里的那个人,不正是那个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