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可是大实话,梅妆成寻思着这话女子约摸是不大信的。
毕雀没表露出半点信或不信的表情,她问了第五个问题,一个她认为与男子必定有关之人的问题。
“江采儿可是你要寻之人?”
“夫人说的江采儿是被你关起来的那女子?”
“正是。”
梅妆成摊手:“我与她素不相识。”
问到此处,毕雀停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候在一旁的侍婢前后为其更换过三次茶水,却始终未见其饮过一回,她方才一直揣摩着对面男子的心思,男子却依旧是副闲适模样,教人好不生厌。
梅妆成懒得去猜测毕雀在想什么,只坦然回望她一眼,淡淡一笑:“夫人可是问完了?”
毕雀默了一会儿,道:“还不知公子名讳。”
“唤我一段便可!”
毕雀再次皱眉,显然觉得此二字太过于随便,即使是作假也太没诚意。
梅妆成就知她不会信,耐心解释道:“家中长辈取的字,姑娘可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之句,在下的字恰是出于此处。”
这回不知毕雀信了没有,她没再纠结男子的字是扁是圆,她收回视线,冷冷道:“公子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毕雀领教过了,但奴家无意与公子打太极,你我皆不必再相互试探,公子若愿说出进毕府的真正目的,奴家便保公子安然走出渠都,如何?”
梅妆成十分无奈,她说的这些可没有半句虚言,奈何对面的女子实在多疑,怪得了谁。
“你好傻。”梅妆成嫌弃道,“精明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雀冷嗤道:“到底是我傻,还是公子在装傻?几日前,我府中潜入一名贼子,那贼子施术不成反被伤,我原是料他必死无疑,可随后我府中便莫名死了两名下属。更奇怪的是,一名下属的死因至今不明,而另一名下属却是被江采儿这么一介弱女所杀,这着实令人纳罕。死因不明者暂且不提,公子可知江采儿是怎么杀死另一名下属的?”
梅妆成一脸稀奇:“哦,愿闻其详。”
“用净魄符。凡是有点灵力的人皆可画此符,但能单凭几笔朱砂便画就一张强悍无比的净魄符的,现如今在九皋还找不出几人。江采儿手中却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张,若非有人相助,她岂能安然活到现在。”
听罢,梅妆成是有些讶异的,就那破符还强悍无比?当初她只是贪图便宜,逼着顾流光画了很多,和阿言一起跑到山中作威作福,怪不得那些精怪不顾被灭的风险也要到族长面前告自己一状,原来如此!
梅妆成还是不确定道:“这净魄符当真这般厉害?”
“足够对付一般的鬼祟了。”
梅妆成有些失望,顾流光那小子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毕雀不知梅妆成所想,亦不知在她眼中只有四大氏族才能拥有的符篆,在梅妆成眼里已沦落成一张效用不大的黄纸。
毕雀接着方才的话道:“那施术贼子消失后,紧接着公子就出现在渠都,这难道是巧合不成?”
梅妆成坐立起来,直觉此般气势不够,又站直身子,将双手负于身后委屈扭捏道:“就是巧合!我可曾害过你?没有吧!倒是毕夫人对我一再试探怀疑,教我好不伤情。”
毕雀皱了皱眉,面前男子过分做作的神态让她分外不适。
“外界中人皆知渠都城内无一活人,里面妖邪横行,鬼祟作怪,普通人莫说进城,便是离得近了也难保不会因城内瘴气身亡。”
说到此处,毕雀突然幻出一柄青剑抵上梅妆成的脖颈:“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毕夫人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梅妆成反问。
剑刃逼近一分,毕雀冷冷道:“说!”
梅妆成轻轻推开剑尖,对毕雀突然的翻脸不甚在意道:“前前后后夫人问了我不下十个问题,我皆一一回答了,我这人从不说谎,信与不信便端看夫人你自己了。现在,夫人可否也允我问你几个问题?”
毕雀剑刃向外一挑,逼退梅妆成那两根冒犯的手指。
她想,既然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妨听听这小子要问的问题,或许里面有她想要的答案。
“你想问什么?”
“夫人可曾听过‘梅’这个姓氏?”
“未曾听过。”毕雀摇头,回答的很干脆。
尽管之前已查过毕雀不是自己要寻之人,但是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梅妆成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夫人既不曾听说,却如何知晓破解应灵之术的术法的?据我所知,这是梅氏独有之术,而梅氏早已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