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美阳县令愣住了,他不明白章邯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戏可看。章邯想必不会如此无聊,这一个看戏只怕是另有深意。
想到这里,美阳县令的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脸色如墨一般,阴沉下来。
不光是他,他身后的美阳群吏也都议论纷纷,人人都是心绪不宁,不知道章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之后,武功县的县令也带着属下急匆匆地赶来了,不出意外,他们也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美阳武功离得不远,两个县令也自然相熟,两方一合计,也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但既然雍王有令,那当然不能违背,两县官吏尽管坐立不安,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
再等一会儿,郿县、斄县、虢县的县令也到了,可章邯仍旧迟迟不出现,把这一堆官吏晾在了城门外,便似忘了一般。
不但东边城门是这样的情况,西边城门也差不多,汧县、雍县的一干人同样被拒之门外,焦虑不安地等待着。
就在他们纷纷揣度章邯用意的时候,章邯却是安稳地呆在陈仓县中。就算士兵前来报告了各县官员到来的情况,他仍旧是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让他们进城的意思。
韩谈看着章邯一脸的淡定,心里不由得疑窦顿生,忍不住好奇问道:“大王,你真准备把各县官吏一直晾在城外?”
章邯揉揉额头,却是没有正面回答韩谈的话,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反问道:“这些官吏只知见风使舵,当初不遵王命,此刻却跑来认错了,不知韩老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王命大于天,诸县抗命,迹同造反,若是依着旧朝重刑轻罪的法子,这帮人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韩谈听到章邯发问,毫不客气地表达了他对这些骑墙派的轻蔑,不过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又软了下来,“可话又说回来,如今陈仓兵戈方息,关中人心惶惶。诸县县令虽然可恶,但究竟没有造反之实,现在既然愿意向大王服软,自然不应逼得太绝。他们人虽然到了这里,可难免没有什么后手,若是酿出祸端,那倒是得不偿失了。”
韩谈一席话只是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没有说明要如何处置,但章邯如何听不出来,他的意思还是倾向于从轻处理。
听了这番话,章邯也不置可否,如何对付这些骑墙派,他已经有了主意。
“传我命令,将东西城门外的各县官吏全部带去南门。再将一干陈仓乱军首领带到东城门,另外,传令全城居民,不论老幼,尽皆到南门外集结。”
韩谈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想到章邯此举。
之前因为有王双的“检举”,陈仓的一干官员,只要与叛军脱不了干系的,已经全部被缉拿下来。此刻章邯将所有人集中在城外,怕是要拿他们开刀,吓唬一番各县的官吏。
但同时韩谈心里还是有着一丝隐忧,他深知道这些县令都是老狐狸,他们是吓不住的,杀鸡儆猴这套,对他们不管用,章邯此举未免有些欠妥当。
他还待再劝一劝,但看看章邯一脸的果决,还是硬生生将话头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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