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太医诊断,老夫人是气急攻心而致的暂时性晕厥。不到半个时辰,老夫人醒了过来。与此同时,顾老爷和顾子潇也相继回到顾府。
老夫人睁眼便看到床前的顾子野,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野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明知道时晚已不是干净之身,却还要瞒着为娘。你可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骨血。”
“娘,不会的。小晚都说了,她是因为坠马所致的。”顾子野赶紧解释道。
“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古往今来,哪有说这种事是摔一跤就没了的。”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都怪我,我早该发现不对,都怪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想到顾家有后了,就忘记了时间根本对不上。”
“娘,你,你什么意思?”顾子野开始紧张。
“她和思音同时进府,相隔一天,却相差足足一月有孕。小野,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句,顾子野突然起身,往后连连退了数步。
门外的顾子潇早已听不下去,他怒气冲冲的走进内室。
“娘,你不能凭空想向。别说六皇子不可能,晚姐姐就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晚姐姐。”
顾子潇又靠近顾子野:“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晚姐姐,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先别激动。”
顾子野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顾子潇知道,此刻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有眼巴巴的望着他离去。
“娘,你不该那样说晚姐姐,大哥有多爱她你难道看不成吗?”顾子潇失望的说。
“可是潇儿,你宁愿让你大哥痛苦一辈子吗?时晚必须拿掉孩子,逐出顾府。”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会去找六皇子问清楚的。”顾子潇说完就跑了出去。
南苑厢房,时晚独自坐在窗边抚琴。那首她早已挥洒自如的曲子,今日却被她屡次弹错了好几处音符。
顾子野徘徊在南苑门口。
大婚那晚,揭开盖头,时晚在看到他时的惊恐状还历历在目。再想到第二日醒来的....还有回门那日二人偷偷哭泣互诉衷肠,以及早于左思音一月有孕。此刻,他比谁都坚信,时晚肚子里的孩子是六皇子的。
他害怕了,心慌了。他怕时晚知道孩子是六皇子的会离他而去,他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想,那是在大婚之前的事,他可以原谅她。只要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就可以既往不咎,和她好好的度过余生。
琴声停止,顾子野推门而入。
时晚依旧坐在琴边,望着窗外,对身后的人淡淡的问道:“你相信那些吗?”
因为顾子野此时的举动,她很意外,她以为他会怒气冲冲的质问她。
“时晚,拿掉他。”
这句话,听在时晚的耳朵里,像是请求,更像命令。
“所以你相信那些事是真的?拿掉孩子,再休了我是吗?”时晚的眼里已含了泪。
“时晚,只要拿掉他,我可以既往不咎.......”
时晚打断他:“既往不咎?只要不生下六皇子的孩子,你就可以无所谓是吗?是因为不爱,所以才无所谓的是吗?”
顾子野听她坦然自若的说出这句话,眼神开始躲闪。语无伦次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我......。”
爱,他总是很怕说出口。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时晚失望了,她冷笑一声:“如果我说不呢?我不拿掉他又怎样?”
“不行。”顾子野开始恼了,大声呵斥道。
“为什么不行?你既然可以容忍我与六皇子有苟且之事,又何必在意多一个孩子。”时晚作茧自缚。
顾子野一把抓起她的下巴,低头恶狠狠的对上她的眼眸,咬牙切齿道:“你想生下这个孽种,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就死了这条心。”说完便是一个甩手离开。
时晚抚摸着小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豆大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