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潇的思绪,在小竹领着太医进来时才回过神来。
在来的途中,小竹把时晚的情况给太医说了一遍。所以,太医在把脉的时候只静静的聆听,没有言语。
过了片刻,太医收起手绢,皱了皱眉问道:“少夫人的身子可还有其它不适之处?”
时晚躲闪着太医的眼神,摇了摇头。
太医像是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越来越严重?
太医的话,顾子潇听得清清楚楚。他焦急不安的问道:“不知太医是何意?我嫂嫂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小小的风寒迟迟不见好?”
太医叹了口气,摇头道:“二少爷还是另请他人吧!少夫人的病,老夫无能为力。”说罢欲走。
顾子潇一把抓住太医的胳膊,恼怒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无能为力?”
“老夫给少夫人配的药方,按理说不见大好,也不至于越来越严重。那就只能说明,少夫人与老夫的药无缘。”
“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哥。”顾子潇神情严肃的说,随后撒腿就往外跑。
时晚见状,连忙阻止,“别,别去……”微弱的声音最终没有留住他的脚步。
“小竹,快,拦住二少爷。”时晚的脸撑得通红,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小竹知道她的心思。尽管知道自己追不上二少爷,但她怕时晚激动,也不得不跑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时晚和太医,太医本想离开。见屋内再无他人,他犹豫了片刻,才大胆问道:“还请少夫人告知老夫,咳血已多长时间?”
时晚的神经瞬间绷紧。她早听闻这太医医术好,没成想尽是如此高明。
“从昨日起。”时晚不再隐瞒。
“是老夫愚钝庸医,害了少夫人。”
时晚心生愧疚。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请少夫人保重身体,如今太平盛世,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着想。”
家人?早在几日前,在她得知哥哥已离开之时,她就没有了牵挂。而如今身在顾府的她,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太医见她又低沉着眼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摇头哀叹一声走了出去。
守在院门口的小竹见太医要走,急忙哀求道:“别走,求你救救少夫人。”
太医难得见到这样贴心的丫头,临走时嘱咐了一句,“身有病好医,可心病难救。”
小竹愣神:什么意思?少夫人是心病?
顾子野并没有离开,一直徘徊在前厅等候。见顾子潇跑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追问情况。
顾子潇撑着腰,气喘吁吁的把刚才太医说的话讲述给顾子野听。
顾子野心急如焚,他此刻哪里还记得时晚说过的话,丢下顾子潇就往南院跑。
小竹在门口拦住他。
“大少爷,少夫人她……”
不等她说完,顾子野一把推开了她,直奔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