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摸着下巴回忆:“都什么年代了,他妈的还穿着中山装!每次来还戴着墨镜,你知道那个样子吗?”
他比划着,有股鹦鹉学舌的味道,说:“还老毕老吊!也不知道拽个什么东西?又没钱吃饭,还要装高人,纯粹就是江湖骗子!”
跑堂这个样子实属逗乐郁晨。
他问:“人家就是一江湖骗子,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疑?”
跑堂把手上的油擦了擦:“hetui~因为他老说我们这条街不干净,要死人!”
张长根说:“你知道那人住哪里吗?”
跑堂刚要张嘴,后面的炉门打开,阵阵鹅香飘出来。
“哎呀呀,我的鹅好了!我们大喜烧鹅吃起来不肥不腻,在于肉质鲜美,选材工作。烧鹅技术制作就是皮厚松脆,咬起来有种吱吱的响声。”
说着,跑堂一股脑的转身。
炉子旁边叼着牙签的厨师,笑着说:“你还知道鹅啊?我看你魂都没有了!”
这话里话外,又不像是在指责跑堂,倒像是说张长根一行人的。
郁晨凑上去就盯着问:“你还没说那骗子哪里呢?”
跑堂没好气的回:“我哪知道,我又不送外卖!”
郁晨被他180度的态度转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玩意儿,居然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他大吼一声:
“喂!!!”
届时,大喜外卖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聚在他脸上。
老舅子说:“害,你吼他,没用啊,他是不送外卖,那个中山装,不用问他,我们都知道在哪里!”
说着,他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坐着的街坊。
目光所到之处,街坊们全部点头。
老舅子说:“就在这条后弄堂穿过去,风雨不改,他就在天桥底下打坐!”
张长根刚要离开,眼尾注意到切烧鹅的厨师。
他把鹅屁股放自己嘴里咬一口,再扔掉。
没有哪一个好厨师是不贪吃的,吸引张长根的不是他吃鹅屁股的行为,而是,他就像一名厨师表演艺术家。
什么直刀切啊,斜刀切啊,跳刀啊,平刀片啊,斜刀片啊,
厨师的技艺全在刀上。
可他却在不破坏外皮,不开肚的情况下,将整鹅去骨,将“剔”用到极致。
女警看着厨师的手法死命的按着胃,咬着嘴唇,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胃里的东西在翻滚,忍不住的冲出去,可是没走到门口,就蹲在地上,把头埋下。
郁晨嫌弃道:“你在这里吐,好不好?这里可是人家吃饭的地方。”
女警小声的嘀咕,说:“我突然想起法证科同事说,发现的碎尸,是没有表皮组织的,也就是……和那只鹅一样………”
还没说完,女警的手指指向那只被“剔”了骨的鹅。
郁晨看着厨师把大鹅的整张皮铺垫在一次性饭盒最上面,脸色一变,放眼整条街,有哪位厨师有这刀工?
他惶恐不安的看向切烧鹅的师傅,然后屏气凝神用手肘捅捅张长根,
“张……张警官~~”
张长根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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