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吗?他居然是西华村的人!
涂山瑶惊讶之余朝他招了招手,小男孩一喜,立马跑了过来,乖顺地站在她面前。
田大柱讶异地问:“神医,你认识这孩子?”
“有过一面之缘,”她蹲下来揉了揉小男孩的头,“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啊,怎么一个人跑来找我啦?你娘还好吗?”
小男孩眼神逐渐黯淡,低着头不说话。
田大柱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叫狗蛋儿,也是个命苦的,他爹嫌他邪门儿不干净,扔下他们娘俩跑了,他娘又生了重病,家里越发揭不开锅,虽说有村里人多少帮衬些,但还是没捱过,前些天去了,只留下孤苦伶仃的,俺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左右顾着这孩子有口吃的。”
瞧着眼前瘦瘦小小的狗蛋儿,涂山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农村人给孩子取小名儿的时候都往贱了取,名字越贱越好养活,只是听着实在是……
“你说,他爹嫌他邪门儿?”
田大柱解释道:“这孩子有时候神神道道的,有段时间总往坟地跑,问他去那干嘛,他说跟朋友玩,村里人担心他,跟着他过去一看,哪有别的小孩儿,就瞧见他一个人在那笑着蹦来跳去的。”
狗蛋儿嗫嚅着说:“姐姐,我没有撒谎,村里的小伙伴都不愿意跟我玩,只有那个小朋友愿意和我玩儿。”
田大柱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连人都不认识了?这是哥哥,不是姐姐。”
狗蛋儿迷茫地看着他:“就是姐姐啊,狗蛋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
田大柱只当他又开始神道了,正要耐心同他解释。
而涂山瑶又听到了这声姐姐,心下已了然,对田大柱说道:“无妨,不必争就这个,你刚说他如今孤苦伶仃,那我能不能带他走?”
一听神仙姐姐要带他走,狗蛋儿高兴得很。
田大柱愣了愣神,不明所以道:“可以倒是可以,这孩子也没入户籍,省了去官府的麻烦,只是神医为何……”
“我与这孩子颇有缘分,你尽管放心,我阿瑶做事光明磊落,断不会有不轨之心,委屈了孩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田大柱瞧着狗蛋儿一脸希冀,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既如此,俺便做主把他交付给神医了。”
管事派来的车夫虽然疑惑贵人怎么带了个孩子回去,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好好把吩咐下来的活儿做好便是尽了本分,哪管得了主子们的事?
涂山瑶牵着狗蛋儿的小手坐上了马车,一路朝京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