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青女读中学了。

    青女出了喜欢计算，还爱好诗词。

    青女背的第一首诗词是：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该辛苦。出了唐诗外，还喜欢现代诗词；特别是“万岁”爷爷的诗词，更能熟背出多首。青女不但要背，还要找爸爸，找二伯伯，再找大姑和大姑爹，一定要把诗词的意思弄通，弄懂才丢手。当青女有了穿军装、当兵的愿望之后，对《七绝·为女民兵题照》更是念念不忘：

    飒爽英姿五尺枪

    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

    不爱红装爱武装

    中午，一场暴风雨袭击山城。街上的人们奔跑着……有的跑回家，有的躲在屋檐下，有的奔进餐馆、小卖部，能避雨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一会了，大大小小的冰雹铺天盖地落下。街上没有行人，只有几辆人力三轮车孤零零的任凭风吹雨打，套在车辕上的马跳着，嘶嘶的叫……

    穿城而过的那条倒天河。河水暴涨。山洪夹杂树叶、乱草、木片、木盆、背篓、筐筐冲进河里。不知谁家的小狗、小猪在洪水之中挣扎；小狗费力地爬上了岸，小猪却被洪水冲着。有人想捞救小猪，白费力。小猪被波浪卷走，一会了就不见了踪影……

    毕江酒厂，在倒天河岸边。虽然风雨冰雹，工人们照样忙碌着。一锅酒就要成功了……

    突然停电。工厂停止了运转。

    厂长程学智正在车间里忙着，马上跑出，见厂房外的输电线被吹断了，立即叫人关闭总阀门。趁风雨停止的间隙，自己带着电工工具就扒上电线杆，将线路接通，示意拉上阀门。恍然间，电弧光火花一闪，紧接着一声炸雷，程学智从电线杆上“妈呀……”就摔倒地上，头破血流……

    程学智七窍流血，昏迷不醒。工人们忙不停地把程学智厂长送上地区医院赶来的救护车，有的在救护车上护着，有的奔跑着和救护车赛跑，赶往医院。电接通了，留下的工人们心情沉重地工作着……

    地区医院，医务人员进行紧急抢救。呼吸困难，紧急作了气管切开，严密观察。那些年度，现代医药学落后，很多高科技的医疗技术可以说无。

    地区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快通知家属，病人很危险，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

    工人们哭着，一边通知家属，一边求医生：“大夫，救救他，救救我们的好厂长……”

    高年纪的老医生，是医院院长，痛苦地摇摇头，眼里噙着泪，说：“尽一切力量抢救。”

    得到消息的亲人们：爷爷奶奶，伯伯伯娘，哥哥程德明和伯伯家的几弟兄，还有已经转业，在县公安局当政委的汪学军和王德秀大姑都赶到了医院，唯独没有青女。

    云贵高原，天气是一张魔鬼般的脸，变化万千。本来烈日当空，热浪袭人；突然会乌云滚滚，****冰雹盖地；一会儿又雨过天晴，晴空万里。

    青女是班上最活跃的姑娘，又是文体委员，是姑娘们的头。风雨冰雹停止后，有一位城边上的女同学告诉青女：“一会放学后，我们去我家旁边的板栗林里捡新板栗吃。”

    青女问：“谁家的？”

    胖胖的、披头短发的女同学说：“是军分区种的。我前两天才进去观察过，没有人管。今天的冰雹雨不知打落了多少。我们去，肯定有。”

    青女说：“好的。告诉其她女同学，放学就去。”

    放学后。青女一挥手：“走！”

    班上的女同学已经勾通了。背着书包跟着胖胖的女同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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