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过半,敬安公主才出现,谢晚棠知道,今晚不会那么平淡的过去了。
“颖惠,过来,坐朕身旁。”龙椅上皇帝笑眯眯看着敬安公主,侍从搬来个座紧挨着龙椅,皇帝对敬安公主的态度让众人又有了新的认知,傅允巳大婚在即,一边是公主,一边是四品官员之女,虽然是太后赐婚,但明显公主更胜一筹。
谢晚棠看着敬安公主频频望着身边的傅允巳,心中有些不安,但看到傅允巳并没有看向公主,又有些许安慰。
又是一番窃窃私语,谢晚棠已经置若罔闻,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正当她默默吃菜时,皇帝叫了傅允巳的名字,她全神贯注于皇帝的话
“谢爱卿,朕为你和朕最疼爱的公主赐婚,但婚期尚未定下,如此,朕就让钦天监为你们选一个良辰吉日吧,也当全了朕这个老父亲的心吧!”“但凭皇上做主。”傅允巳行礼谢恩。谢晚棠知道,这个时候傅允巳推迟不得,也知道皇上这是变相对他施压,更是为了警告自己,只是不能明说。
接下来的助兴节目,谢晚棠一个也没看,她没有心情,傅允巳和公主的婚事也已定下,下月初五,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众人都在恭贺傅允巳与公主,没有人为她的婚事开口,父亲在外,得到消息只怕也要晚几日,谢晚棠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
子时宴会才结束,谢晚棠与傅允巳共乘马车,傅允巳依旧没有言语,谢晚棠知道对自己的“惩罚”就在于此,冷漠,是傅允巳对自己的不满的发泄,没有刻薄的言语和实质性的行为,但这是对谢晚棠最严厉的“惩罚”了。
傅允巳率先下了车,翡翠和谢晚棠紧跟在后,谢晚棠觉得自己可能醉了,她有一瞬间的冲动,她想问傅允巳,他们俩的婚事怎么办,却又开不了口,跟着傅允巳去了他的清竹苑,谢晚棠让翡翠回了葳蕤轩,她知道,傅允巳默许了她跟上了,或者说,他有话对她说。
“关上门。”傅允巳对谁都很冷漠,现在对谢晚棠更加冷漠,让谢晚棠觉得很难堪。
傅允巳进内室拿了张纸出来,谢晚棠隐隐猜到那是什么,又不敢想。傅允巳递了过来,望着傅允巳白皙修长的手指,谢晚棠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天,她贪玩掉进了湖里,也是这样一只漂亮的手拉她出来,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这只手又长大了些,那时,很久一段时间,她都在想着那只手的温度。
“谢晚棠,我与公主要成婚了,休书给你,你该放弃了。”傅允巳很久没有怎么温和的跟她说话了,谢晚棠仿佛没有听懂,傅允巳将纸硬塞进了谢晚棠手上,刺眼的退婚书三个字,映入了她的眼线,谢晚棠没有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傅允巳的手好凉,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