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们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再来糟蹋这些书,魏娴只好给这箱子上了锁。
钥匙就埋在了门口的柳树下。
“幸好婶娘不知道这书值钱,要是给全拉走了,咱们可真的麻烦了。”魏娴感叹着。
“阿姐这箱子有锁。”魏延指着箱子。
“钥匙在树下面埋着呢。”说着,魏娴狡黠一笑,拿了墙根的铁锨往门外走去。
魏延屁颠屁颠地赶紧跟着她。
一铲子,两铲子,三铲子……
魏娴把铁锨扔在了一边,蹲下来从土坑里挖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木盒子。
盒子里自然就是钥匙。
魏延高兴地拿起盒子里的钥匙就跑过去开锁了。
很久没开过的锁已经有点锈了,他插进去却怎么也转不动。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走过来的魏娴,“阿姐,这怎么打不开。”
魏娴蹲下来转了转钥匙,也没打开。
不会吧,这也太惨了。
她无奈的叹气,手里捏着钥匙拔出来再插进去,转呀转呀。
她心里也清楚能打开的几率很小,家里连油也没有,若是滴进点油说不定还好开一些。
“咔—”
咦!竟然开了!
姐弟俩四目相接,都笑了起来。
二人把书一本一本都拿出来,铺在地上。
《九章算术》,魏娴拿起这本书,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是她读的最好的一本书,小时候,爹爹总夸她的算术,说她若是个男孩,长大肯定是个不得了的账房先生。
每次她都不高兴地瘪着嘴,抗议道:“男孩儿怎么了,我是女孩儿一样当账房先生!”
爹爹总是笑笑不说话,只是蹲下摸摸她的小脑袋。
那时候只觉得不服气,明明自己算术这么好,连爹爹都算不过自己,凭什么女孩就不能做账房先生。
长大了才知道,在这世上有这么多的事情,而自己能说了算的,也不过寥寥。
“阿姐,这就是那个房契和地契吧?”魏延举着两张薄纸,有一丝兴奋地看着魏娴。
魏娴回过神来,接过那两张纸。
“还真是呢!你从哪找到的?”她看了一眼,兴奋不已。
“就在这本书里夹着呢。”魏延扬了扬手里的书。
魏娴伸出手来,“我瞧瞧。”
魏延递给了她。
“《皇帝八十一难经》?”魏娴喃喃地把书名念了出来。
这是个什么书,名字好生奇怪。
她好奇地翻开看了看。
“一难曰:十二经皆有动脉,独取寸口,以决五脏六腑死生吉凶之法,何谓也?然:寸口者,脉之大会,手太阴之脉动也。人一呼脉行三寸……”
里面还有标注的笔记和一些画的图。
这应该是一本书医术,难道自家祖上还有学医的不成?魏娴大奇。
家里这么多的书,大多数魏娴都没看过,只有爹娘还活着的时候,除了读了启蒙读物,还读了《九章算术》、《周髀算经》和《诗经》,还偷偷的看了爹爹的《论语》。
这么看来家里的书涉猎广得很,可爹爹不过一个普通的账房先生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