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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尹越一语不发的听着宫言把话讲完,然后抬起头,直视宫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相府五小姐,长这么大,我也读了不少书,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今日我与亲王殿下的交谈不说甚欢,也算是融洽,至于想通过相爷的手来让我低头的,相爷不如找亲王殿下问清楚了再来找我。”
不待宫言有什么反应,宫尹越自顾自的说到:“若是相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您继续忙。”宫尹越等了一会,见宫言没有说话,便离开了屋子。宫尹歌看了一眼宫尹越的背影,对宫言说到:“爹我跟上去看看。”宫言对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向信任,便点了点头,由着宫尹歌去了。
宫尹越走的不快,宫尹歌很快就追上了,他同宫尹越并肩而行,在离开东院之后开口问道:“从长公主府回来饿了吧,我可以去芝兰院同你一同用膳吗?”宫尹越脚步不停面色不变的说到:“随你。”
宫尹越带着宫尹歌回到了芝兰院,院内朱砂和水墨正在白饭,依旧是浮生楼送来的饭菜,宫尹桢则站在院子中间焦急的等待。看到宫尹越的时候宫尹桢就冲了上去握住宫尹越的手说:“怎么了?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小事,训了我两句。”宫尹越由着宫尹桢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也没管跟在后面的宫尹歌。宫尹歌看着宫尹桢和宫尹越的相处,心中略微有些惊讶,他这个月都很忙,也是今日才有时间归家,没想到三弟和宫尹越的关系处得还不错。
宫尹越走进屋内,对水墨说到:“水墨,再取一副碗筷,有客人。”宫尹歌刚好听到宫尹越的这句话,心中不禁笑了一下,原来他在这芝兰院是客人啊。“客人?谁啊?”宫尹桢好奇的问道。
“是我。”宫尹歌笑眯眯的出现在宫尹桢的身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宫尹桢浑身一僵,机械的转身看向宫尹歌,然后迅速扯过宫尹越小声的问道:“二哥怎么来了!”“啊,哥哥去书苑的时候他也在,刚巧到了晚膳的时间他就顺路过来吃个饭。”
宫尹桢还想说些什么,宫尹歌突然开口道:“三弟好像不是很欢迎二哥啊!”宫尹桢又僵在了原地。宫尹越无奈的看着宫尹桢,分明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弟,怎么这么怂呢?宫尹越看着水墨已经添好了碗筷,便拉着宫尹桢走到饭桌旁:“吃饭吧。”
见宫尹歌在位置上坐下,又开口道:“难得回府一趟,你也别老欺负他。”宫尹歌看着因为他的存在明显拘束了很多的宫尹桢,顿了顿,应到:“我知道了。”宫尹桢顿时感动的看着宫尹越,天知道他以往在这个家里过得多么的悲惨!
他出生时父亲忙于政务,还要照顾刚生产的母亲,所以他当时是由六岁的大哥教养的,再大一些的时候,大哥也进入朝堂了便有大他三岁的二哥教养,对两个哥哥的害怕和敬畏,称得上是心理阴影了。
右相府的家人相处,其实是很畸形的,对于右相来说,他的一生有十之八九的时间都奉献给了陛下和朝堂,余之一二才均分给妻子和孩子,右相夫妇从来就没有教过孩子之间要如何相处,全靠他们自行摸索。
年长的大哥宫尹玦倒是知道些许,但是他自接触朝堂之后,便忙得没有时间教导下面的三个弟弟。二哥又是那种混不吝的性子,也从来不会和家人正常的相处,再之后就是双生子的老三和老四,老四因为排行最小,还嘴甜会说话,自幼便最得右相夫妇的喜欢,而不尴不尬的老三,就处于地位的最底层。
宫尹越是不知道他们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但是看得出来这样的情况不正常,一同长大的亲兄弟,弟弟却怕哥哥怕成这样。宫尹越不禁心中叹气,在她离开京华城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的想法板正一点。
宫尹歌毕竟比宫尹桢和宫尹越年长很多,即使认出了浮生楼的饭菜,也没有即刻开口询问,而是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宫尹歌吃饭的习惯很好,斯文优雅,不像宫尹桢,完全不像个世家公子。
用完了膳,宫尹越在朱砂的服侍下净手漱口宫尹歌和宫尹桢便只能自己动手了。还是院中的石凳,不过这次是三个人就坐。
“方才我们用的是浮生楼的饭菜吧,妹妹和浮生楼关系不错?”氛围合适了,宫尹歌开始询问了。“嗯,浮生楼是我与阿镜一同经营的,我占了三分分成,不过我懒得管事,也就是喜欢吃好吃的,他们便想着法子给我做吃食。”
“小妹上次说介绍我们认识,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宫尹桢懒散的说到。“近来公良家外面的掌事来京华城汇账,他比较忙,等过些日子吧。”“妹妹跟公子镜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啊!”宫尹歌感叹道。“年幼之时我两便互相支撑,时间久了,便如同家人了。”
宫尹歌听出了宫尹越的意思,右相府不是她的家,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她的家人。看宫尹桢傻笑的样子,大概现如今宫尹桢在宫尹越眼也算半个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