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派后殿由高墙围着,共有四合十六殿,每一殿共有二层。细细观察,这整个后殿尽覆碧瓦朱檐,雕刻着精细花纹,楼壁色彩浓郁,竟有了皇城建筑的精美。
后殿中央躺着一个十字白石道,分别通向四个合区,尽管夜深了,仍有不少栖霞弟子成群讨论武学,吟诗作画,倒是还有一帮子人吵吵嚷嚷,在花园中喧闹个不停,这种调皮之事,非得有元锦不行。
此刻元锦闪到一棵百年松树之下,对着路对面的同龄弟子喊道:“来啊来啊,来抓我啊!”
话音刚落,莹春从后面一把搂住元锦的腰,稍一用力就给拎了起来,她歪了歪头看向元锦,似笑非笑道:“又在胡闹!”
元锦前一秒还快乐的欢天喜地,这时一看到莹春,瞬间就丧气个脸:“三师姐...”
莹春厉声斥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整日顽皮,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精力!我这下去给师傅送茶,待我回来,你若是还未上床,看我不罚你写书!”
元锦灰头土脸,慢慢哒哒地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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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楚缓缓睁开眼,身上各个关节的疼痛之感又起,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微弱,不影响活动。
她环视四周,自己所在的房间放置不少红木桌椅和精巧木具,各式花瓶不下十余个。大大小小的花草遍是,看来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四肢上的几处红色勒痕快要褪去,看样子是几日之前便已拆了纱布。此刻自己正坐在一张白绸方床上,枕边放了个粉色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大字——“怀”。
环境倒是好得很,又是一处静谧之处,可唯独有一点很违和。
那就是窗边站着一个男人。那人身着淡红长衫,披肩长发已是全白,完全不像栖霞派的穿着打扮。
他正背对着自己,看向窗外皎洁的月。
莹春敲了敲门,悦声道:“燕女侠,你醒啦!”
燕楚点点头。
莹春手端着托盘,略显尴尬道:“燕女侠稍等,我再去准备一杯。”
燕楚道:“不必了,多谢。”
莹春走到白发男人身后,恭敬道:“师傅,夜深了,喝口茶润润嗓子,早些休息吧。”
那男人声音已有三十大多,开口道:“放在这吧。”此间仍未转身。莹春应诺一声,便下去了。
燕楚这时已知,此人就是栖霞派掌门赤焰子。她开口道:“我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赤焰子背着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幽幽地道:“你师傅是谁?”
燕楚被问得一愣,道:“我没有师傅。”
赤焰子却冷冷道:“你若骗我,我就杀了你。”
燕楚一听却丝毫不怯,道:“我燕楚从不怕人威胁。”
赤焰子转过身。看样貌的确不到四十,可就连胡茬都已发了白。这人身上处处透着怪异,这身打扮若是走在长安街头,怕不是要被人当成疯子。
赤焰子未语,踱步而出。
燕楚缓缓站起,走到窗边,今晚的月亮很大,就像落在崆峒山一样。微风起,燕楚将手伸出窗外,只觉这山上的风,竟也如此棉柔。
“燕女侠当心着凉!”这声音柔的像水。
燕楚回过头,却见怀寄柔撸着袖子,打着一盆热水,攥着块白毛巾,踏进了屋。“燕女侠稍等,我去备些吃的,你睡了整整七天,一定是饿极了吧。”
燕楚道:“不必了怀姑娘,我还不饿。”
怀寄柔忙上前关好窗,脸上掩不住的笑容。燕楚问道:“怀姑娘,你身上的毒...”
怀寄柔道:“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瞧!”她提裙在原地转了一转,接着道:“况且我那伤并非是中毒,这青林掌是赤焰子前辈自创绝学,此掌是用内力击伤人体的三处经脉,使血液流动受阻,经脉逆乱不可行动。如今赤焰子前辈已用内功为我修复好,燕女侠不必担心。”
燕楚点点头,道:“那就好。”
怀寄柔略显娇羞,细声道:“我还要谢谢燕女侠为我舍命求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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