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潇洒离去,根本不去关心那趴在琴面上姑娘的死活。
许久之后,那可怜的姑娘终于是苏醒过来了。
浑身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想要站起身来,可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伤心欲绝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泪水流过那一道道的伤口,钻心的疼痛感从面部传来。
姑娘深知自己的脸,已经毁了。
如果说失去了贞洁自己还可以厚着脸皮苟活下去。
那失去了自己的脸,那么自己丑陋的模样又如何能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存活下去。
努力挣扎许久之后,那缚住姑娘肢体的裙带,才终于解开了。
一缕沾染血渍的白色丝带穿梁而过,随即缓缓落下。
随着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响起,这位艳绝天下的醉春楼花魁女子短暂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醉春楼花魁韦青青惨死的消息很快便是在临邑城里炸开了锅,大街小巷里无处不是在议论着这件天大的事。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坏了醉春楼的规矩?”
“醉春楼花魁啊,多好的姑娘啊,唉,真是可惜了。”
“红颜薄命啊。”
“听说是隔壁蓟州侯的公子,一般人谁有这个胆量啊?”
“却实是个大人物,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与咱们的韩公子不相上下啊。“
”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听说人已经被醉春楼拿下了,对方报出自己的家世,乃是蓟州侯的公子。“
”蓟州侯的公子,可不是醉春楼这样的小小青楼就可以得罪的。”
“是啊。“
”那人报出家门,醉春楼就唯唯诺诺的放那人离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醉春楼的规矩也就是立给咱们这些小人物的。“
”真遇到硬茬,也只能陪着笑脸任由他人放纵。”
“也不知道我们的侯爷听到这事儿之后作何感想。“
”别人作威作福到自家脸上,还拍拍屁股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
”这不是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们岐州所有人一个耳光吗?”
茶楼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好不热闹。
一行一百余人的骑队不急不缓的在街道上行驶着,正欲出城。
其中最醒目的无疑是那六匹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
车厢内两名貌美的年轻女子正分工明确的伺候着怀中的公子,那卧在两女子怀中熟睡之人正是闹得满城风雨的蓟州郡侯爷之子王良。
“车内之人可是那蓟州王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与一行随从拦在城门口发声问道。
“何人竟敢直呼我家公子名讳?”为首的王家侍从指着那人问道。
那稚气未脱的少年缓缓从腰间掏出一枚雕刻着麒麟模样的金牌说道:“你说我是谁?”
那人随即下马,抱拳以礼道:“原来是韩公子,我等护送王公子返回蓟州,敢问公子何事?”
韩仕看着那人,不屑的说道:“你不配与本本公子对话,让车内王良滚出来,本公子有事找他。”
王家侍从只得照做。
“报告公子,岐州韩公子有事找你,”连道三声之后,才听到车厢内传来王良伸懒腰的声音。
待王良起身,两女子乖巧的起身去为王良揭起车厢幕帘。
王良走下马车,走到马队前不耐烦说道:“王老弟,初次见面,兄长我来得仓促,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我车厢里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姐,送你拿去享乐如何?”
王良继续补充道:“对了,你拦我去路,所为何事?”
韩仕笑道:“既是兄长你的女人,做兄弟的怎能夺你所好。初次见面就抢了你的女人,传出去说我韩仕不道德事小,说你堂堂蓟州侯爷之子,女人都保不住事大。”
王良疑惑问道:“哦?那是所为何事?我这急着赶路呢,瞒着我老爹出来的,得早日赶回去。不能让他老人家担心啊。”
韩仕笑道:“兄长你远道而来,我韩家在这岐州郡也是头有脸的大家了,必须得要尽一份家主之礼才行啊。”
王良爽朗一笑:“韩老弟你太客气了,你我兄弟在乎那些细枝末节的世俗礼仪干嘛?”
说罢王良抱拳以礼便转身要去往车厢之内。
“兄长刚才说有礼物要送我,我正好想到一件我想要的东西,刚好兄长你也有,不知能不能给我?”正要进入车厢内的王良听到韩仕自顾自说道。
王良爽朗一笑道:“哈哈。韩老弟只管开口,只要我能拿的出手的,绝不说半个不字。”
韩仕平淡说道:“我看兄长的头颅长得精致,我从小就对这类精致的玩意喜欢的不行,你就把你的项上人头送与兄弟我吧。”
王良先是错愕,对侍从使了使眼色,随即又是爽朗一笑道:“韩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韩仕不去理会王家侍从凶恶的目光,一字一字说道:“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两队人马顿时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
王良怒气冲冲的对着侍从大叫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杀本公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王家侍从随即冲着那一行拦着去路的人马杀了过去。
就在快要冲杀至韩家一行人马跟前之时,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城头扑面而下。王家侍从纷纷倒地,一阵阵哀嚎声不绝于耳。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百人多马在一瞬间就全部死于韩家的箭雨之下。王良怒不可遏的声嘶力竭大声质问韩仕道:“我入你岐州不曾得罪你韩家分毫,你我今时往日都不曾有仇有恨,为何非是要置我于死地!”
王良跪倒在地带着哭腔继续哀求说道:”只要你放我离去,我王家定于韩家世代交好。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王家竭蓟州之力也一定会满足你。”
此时的王良哪里还有半分蓟州公子的气节。
韩仕冷漠的看着那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的王良,?平淡说道:“我说了要你的头颅,便是定要取你头颅。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我便是不顾一切要得到手。既然你诚心问我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你在蓟州如何骄横跋扈,我不在意。在我岐州境内你游乐享受,我也不在意。你坏了我岐州的规矩,我就很是在意,自然就得按照本地的规矩办。”
韩仕吩咐随行侍从按住王良跪伏地面,自己随手从侍从腰间抽出佩刀,径直向王良走去。
王良奋力挣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手里挣脱。绝望的看着逼近的韩仕,嘴里不住的求饶......
王良只觉脖子一凉,眼前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