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自己行不行,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她很快就会出来。李耀祖有些疯癫了,就算她在里面待多久都没用。”
“怎么会疯了呢?他会不会是装的?”
“装的又如何?难道还能逃脱被砍头的命运吗?”
“这倒也是,不管他是清醒的也好还是疯癫的也罢,终究得挨上一刀。不过,疯了也有疯了的好处,最起码面对侩子手的时候心里不会有恐惧。”
“也许吧。”
真如麦穗儿预料的,在她出来不久以后,芳儿抽泣的走出来,一头就扎进了承欢的怀里,“承欢,我爹,我爹……”
承欢心疼的拍着她抖动的肩膀,柔声说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吧。”
送承欢和芳儿回镖局后,等麦穗儿再次回到王府,已是夜深,南宫泽的书房还亮着灯,显然,他在等她。
听见脚步声,南宫泽急急开门,当他看清麦穗儿的时候便一把将她拉近怀里,喃喃耳语,“回来了,再也没有事情要处理了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麦穗儿踏实的窝在他怀里问道。
“刚回来没多久。”
“累坏了吧?怎么不早歇着?”
“你不回来我心里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难道你还怕有人趁机害我不成?”
“我怕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南宫泽反问道。
“我不会走的,就算要……呜……”麦穗儿的嘴被南宫泽狠狠的堵住,良久,四片嘴唇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南宫泽的手指放在了麦穗儿的嘴唇上,低吼道:“没有就算,我只要你肯定的说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好,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好爱你,穗儿。”
“我也是……”
一个月后,李耀祖的案子审结,判斩立决。展俊亦是如此。至于李耀祖的党羽,皇上恩威并济,该杀的杀,该放的放。一时之间,京城之中,乃至天下百姓都在议论这个案子,也都翘首以待如此巨奸巨恶的下场。而李耀祖的妻儿,皇上恩宽,判流放苦寒之地做苦工去了。
既然有人盼着有人看着,那么朝廷也雷厉风行,很快,菜市口前搭上了邢台,侩子手也磨刀霍霍,只等李耀祖和展俊一干人等的囚车到来。
王府张灯结彩,打扫庭院,张贴大红喜字。皇上赐婚,将麦穗儿嫁入王府,成为名正言顺的王妃,归入皇室。正当阖府上下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时候,伺候麦穗儿的丫鬟发现准王妃不见了,立时着了忙,急急报告给南宫泽。
王妃不见,这可不是小事,眼看着皇上就要御驾亲临主持婚礼,而新娘子却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来参加婚礼的承欢和赵德也傻了眼,春香抱着佳希也跟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承欢紧锁眉头,“这个穗儿,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要逃婚吗?都说好了不走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她怎么忍心抛下王爷,唉,这么好的男子打着灯笼都难找,你怎么这么傻呢……”
南宫泽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先是一愣,很快便镇定下来,刚毅的嘴角微微一扯,扭头对小栓子说了几句,便大步出府。
修葺一新的麦府闪着莹莹烛火,麦穗儿跪在宗祠里,望着灵台上的父母的牌位泪流满面,“爹娘,不孝女儿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吗?穗儿想你们,很想你们。爹,娘,咱们家的大仇已经报了,李耀祖已经身首异处,你们可以安心了。爹,娘,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就要嫁给南宫泽,成为他的王妃,我多希望在喜堂上能看到你们,让你们看着女儿欢欢喜喜的出嫁。娘,我知道你这一辈子过的很幸福,爹很疼你,很爱你,你也希望我找个像爹一样的男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南宫泽对我很好,很好,女儿会幸福的。爹娘,你们放心,就算我嫁人了也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看我们这个家,我已经安排春香和胖丫来照看我们的家,她们俩个很勤快的,一定会把我们家打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会跟以前一样的。”
一直说着,一直泪流不断,“娘,爹,我真想你们看到我穿上嫁衣的样子,所以,我穿着嫁衣来看你们了,你们看,我好不好看?爹,我穿上嫁衣像不像娘当年嫁给你的样子?很像吧,很漂亮对吗?爹,娘,本来我想将你们请到王府,可是今天皇上亲临王府为我跟南宫泽主婚,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不能跟女儿一起去了……”
一个熟悉的人影挨着麦穗儿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个响头,“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疼爱穗儿的,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决不让她流一滴眼泪。我知道你们想亲眼看着穗儿与我拜堂成亲,怪我疏忽,忘记请你们过去,爹娘,请恕小婿无理了。”
说着,南宫泽站起身来来到灵位面前,恭敬的深施一礼以后,从怀里拿出两块黄绢盖在灵位上,又小心翼翼的将它们装进紫檀盒子里,这才回身对哭的一塌糊涂的麦穗儿柔声道:“穗儿,咱们回家吧,带着爹娘,让爹娘看我们大婚。”
“阿泽……”麦穗儿抱住南宫泽失声痛哭,“我代爹娘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何须言谢。是我疏忽了,早就应该将爹娘的灵位请到王府,也好让你时时祭拜……”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