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池波武没有向后看,他知道宫野业绪已经悄无声息离开,如今这空旷的地带只剩下他一人存在。
池波武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楼梯,他推动轮椅转身,暂时准备就在一楼逛一逛。
这医院并不是什么精神病院,而是普通的民办医院。
池波武找到了挂号的位置,伸手去拿散落在桌上的一些文件,那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废稿,上面写着一些潦草到像是乱涂乱画的字迹。
池波武又逛了一会儿,等再次回到进来的地方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条脏污的手帕,而这条手帕包裹着一些女人的头发。
别多想,手帕是池波武自己的,他只是用手帕擦拭了一些地方,识别出那些脏污是干涸的血迹;至于长发,也是他从那些地方捡的,并不是到处都是。
不过也有可能原本这些东西是到处都是,只是被好心人打扫了,所以粗略看看的时候看不出来。
旧医院,新装修,空空如也,血迹和长发——
看上去好像是发展良好的医院由于某个事件逐渐落魄并且倒闭了,而罪魁祸首说不准还时不时在医院里出没,仿佛要继续维持着这恐怖传说。
她自然不是宫野业绪所扮演的角色。
生存在这里的是一个女人,而结合宫野业绪之前说过的话,她暗恋者的性别为男,两者相互矛盾。
若是说联系,也有。
恐怕宫野业绪所说的暗恋者就死在这医院之中,而凶手就是那个女人。但是宫野业绪并不恨这个女人,甚至护着这位杀人凶手——以宫野业绪的聪明才智,精神病院是困不住她的,困住她的只可能是她自己,而她自己困自己的理由,很可能就是与暗恋者以及医院所住着的这个女人一同相关的某个案件。
池波武在医院能看到很多东西,但不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在既第一次有了惊喜感觉之后,池波武又有了主动去收集情报的欲望。
“哼哼,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念我的怀抱?”宫野业绪的声音响了起来,池波武将轮椅向右拐去,视线和从楼道对面的宫野业绪对上。
池波武:“没有。”
“就知道你这个木头会这么说。”宫野业绪哼了一声,向前迈步,“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在原地等我我去上个厕所吗,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害得我找了你半天。”
“首先,我没有听到你的话,你不需要故意说这些东西吓我;其次,这里很空旷,我穿着病服坐着轮椅很好找。”
宫野业绪:“实话实说的人可真讨厌。”
“这是一种美德。”
宫野业绪没有否认这一点,她绕到池波武的身后:“我接下来带小武去楼上看看。”
宫野业绪把池波武带到楼梯口,轮椅背对楼梯,她抓着推把站在台阶上拉轮椅,池波武单手抓住楼梯的扶手,另一只手向后划轮。
其实凭池波武的臂力,他一个人也能上去,甚至不用听宫野业绪在旁边絮絮叨叨——她又在假设两人滚下去能不能死的问题了。
但是池波武知道她不会。
她死在哪里,都不会死在这个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