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强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和李师傅可是生死之交啊。”
“有一年,我和李师傅还有几位穷苦的朋友一起到广西进一些便宜的货,用扁担挑着回八角镇。为了尽快赶回家,当然也是为了将这批货及时出手卖个好价钱,我们日夜赶路。当时的社会很乱,土匪横行。大家虽然听说李师傅功夫了得,但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心中难免忐忑,一路小心翼翼地选择尽可能安全的路径走。”
“一天晚上,月色很好,大家也想趁着这么好的夜色多赶一程路。走着走着,远远看见一座小土丘,只见李师傅将手高高举起,这是大家约定的信号,意味着大家要警惕,可能有险情。大伙收到信息后,马上保持着紧密的队形前进。刚接近小土丘,一伙人突然现身冲了出来,大概是五六个人吧,其中一个家伙手中拿着一支手枪,其它几个手中握着长刀,凶神恶煞地拦在我们面前,要求我们放下手中的货物走开,这样可免我们一死。看他们样子,很像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干一票就走,这种事情在当时的乱世很常见。”
“我们早有准备,见状我们都放下担子。李师傅有意无意地将他那根乌木做的、坚韧无比的扁担松了出来握在手中,此时的李师傅其实心中已经有了退敌之策。他装出害怕的样子慢慢地拖着扁担往拿着手枪的匪徒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跟着李师傅慢慢走,大家似乎很听匪徒的话,做出将货物放弃准备走人的样子。”
“我当时心中却暗暗叫苦。这次进货的钱,可是东平西凑的呀,一旦被劫,肯定要过一段很艰难被动的日子了。可面对这样的局面,只有沉着应对。
月光如水,周围的空气却因为这打劫似乎凝固了,这如水的月光也跟着这空气一起被凝固了。”
“握手枪的家伙很警惕,看见我们慢慢走近,马上大声呼喝:‘不要靠近,从旁边走,不然就开枪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啵两声,就好像西瓜被锤击破的沉闷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月夜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随着这两声响起,枪手倒下了。
还没等其他匪徒反应过来,李师傅的身影如风一般飘到其它几个匪徒的身边,那乌木扁担也如风一样挥打过去,几声惨叫声、人倒地的声音和刀跌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电光火石间,四周便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倒在地上的匪徒的求饶声和疼痛的哀嚎声。李师傅不理会这些,让大伙赶紧挑起货物,从另外一条大路往八角镇赶。这一夜大家都不敢歇脚,趁着明亮的月光匆匆赶回八角镇,临近镇边,李师傅吩咐大家,今晚的事情大家要守口如瓶,决不能对任何人说。”
“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这样的年代在荒山野岭中突然出现一两个死人不是什么怪事,包括官方在内的人都知道大概的因由,所以官方也懒得理会这些。大家听完后便连声表示对李师傅的感谢和救命之恩,并保证不向外吐露半句关于今晚的事情。于是,便分头回到各自的家。”
“这是我第一次见李师傅出手,真是快如电光火石,瞬间就将几个匪徒解决了。他绝对清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是不允许有任何缠斗的,必须迅速解决问题,离开现场。当然,也只有李师傅有本事做到这样。”
“后来我开始在八角镇做生意的钱也是李师傅借给我的。他很信任我,不提任何条件。再后来,我的生意越来越好,我在八角镇成家立业,也就有了我们今天的家。”
“李师傅以前对我有大恩,今天对你也有大恩,今后你必须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知道吗?!”唐勉严肃地对唐伯强说。
唐伯强拼命地点点头,他此刻终于明白,师傅对父亲有恩,与父亲也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师傅如此信任父亲,原来有此因由。
第二天,唐伯强搭乘下午八角镇到海湾市的班车,为的是不用在海湾市停留太久。父母亲一起提着行李,瘦小的唐伯强跟在父母的身后向位于八角镇最东边的车站走去。这段路平时唐伯强一个人走也要走上20多分钟,现在父母亲提着沉重的行李,三个人慢慢地走,时间自然更长了。
从家里到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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