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可惜的是,随着她看过的书越来越多,渐渐就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逛三园”了。
见法蒂玛和尤里安一直吵来吵去,自己都没法和路彻尔先生继续交流了,瑞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提高了音量道:“要不然一起来玩‘逛三园’吧?法蒂玛女士,尤里安先生。”
“还是算了。”
“还是算了。”
不出所料,两个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
于是瑞咕噜咕噜的喝光了剩下的牛奶,拽住金发青年的袖子道:“路彻尔先生,您答应过的事情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
“你都还没收到结果通知呢,”路彻尔悠然地晃着啤酒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再来谈这个问题不好吗?”
“那您到时候可不准装作忘记了,兑现承诺是很重要的!”
“没错!”尤里安立刻提高了音量,附和道,“兑、现、承、诺是很重要的。”
“没错没错!”瑞跟着猛点头。
法蒂玛听出尤里安话里有话,顿时气得脸都红透了。
这时路彻尔望着尤里安,微微弯起唇角,说道:“尤里安,说到哭,上个月第一个周五晚上你喝多了,可是抱着法蒂玛的小腿痛哭流涕,嘴里一直在喊‘我只喜欢你’‘我哪里不好’‘只有你不明白我的心’之类的话呢。”
尤里安一呆:“欸?不,不不不,为什么您会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法蒂玛也是一愣,“哦,天呐!那天我也喝断片了!我竟然错过这么劲爆的事!尤里安,快快快,快告诉我,你哭着喊着喜欢的那个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蒂玛拍桌子的动静太大,坐在附近的客人全听见了。有人取笑有人起哄,一时间把尤里安逼得在一楼和二楼间窜来窜去的躲藏。几个熟客扑上去要捉住他,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在这场喧哗的混乱之中,路彻尔跟酒保赛奇说了一句“记账”,就握住了瑞的手腕,拉着她走出酒馆。
天已经黑了下来,夜风微凉,月色怡人。
将那些粗鲁的笑骂关在身后,入夜后的城是如此静谧,和酒馆内部的火热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瑞乖乖地扯着路彻尔风衣的下摆,和他一起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他们的住处就在下街,离贫民居住的街道很近。房子设施倒是崭新,但周边生活环境却不能不说是脏乱差。
做着中间人生意的路彻尔可不是什么困窘之人,所以瑞猜测他或许只是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
“你决定了?”路彻尔忽然说。
“嗯?”瑞发出一个困惑的音节。
“你要去赫弥蓝,成为一名秘法学徒。”
路彻尔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看着前方。
瑞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感觉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和平常一样的散漫随意。
“您不想让我去?”
“倒也不是。”
路彻尔回答得挺快。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所以我会贯彻到底的。”瑞说,“路彻尔先生,您大概不会和我一起去……是吗?”
她早就在心里想过这个问题。
尽管她对路彻尔的过去一无所知,但至少现在的路彻尔在拜宁有着自己的工作、住所甚至产业,要让他陪同自己去赫弥蓝是不太可能的事。
瑞想得很明白,却还是难免觉得有一丝失落。
毕竟她和这位令人看不透的金发青年,已经共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会。”
路彻尔的回答果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哦。”
她低下了头。
路彻尔似乎看了她一眼,道:“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原因。”
瑞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要我兑换的那个诺言。”
听到这句话,瑞猛地抬起了头。
“不要那么兴奋地看着我,”路彻尔瞥了她一眼,“回去再说。”
频率不同的两个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幽静的小巷里。
路彻尔的腿太长了,身为小姑娘的瑞总是要走得快一点,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一大一小两个影子铺在被月光染成奶白色的地面上,拖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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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小游戏】
敲七、十五二十、逛三园都是现代常见的酒桌游戏。
敲七:从一个人开始,说10内的随机数字,其他人依次往后数,数到7和7的倍数不能出声,而是敲打桌面来代替,否则罚酒。
十五二十:两个人一起出两只手,握拳是零,一只手张开是五,两只手张开是十。双方都要边喊边出手,正确答案是两个人出的数加起来,谁喊对了谁就赢了。
逛三园:水果园、蔬菜园、动物园,但其实可以限定为任何主题,比如:中国的省份。参与者要依次说一个相关的事物,如果某个人没有说出相应的东西或者与前面人重复,就要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