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太脏了,我对不起父亲。这对我……对我也是解脱。你是出事之后,唯一一个鼓励我要做回自己的人,我感谢你。你比我勇敢,我只想你,你可以好好活下去,代替我活下去。拜托了,西……”
说罢,红杏呕出一大摊血,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
“李清媛,你别死,呜呜,李清媛!”
红杏神色忽然亮了一瞬,笑着说:“是啊,我,我叫李清媛。”
手从陈云乔手中滑落。
陈云乔就这么抱着红杏的遗体呆坐着,等来了随后赶来的官兵。
“正好是我们搜查这天从凭栏院跑出来的,说不定是白夭夭和同党。来人,把活着的这个带回大理寺!”
陈云乔无助的被扣押下,带走了。这一刻陈云乔居然还生出了几丝庆幸,起码,不是被凭栏院的人抓走的。再坏,也坏不过那种情况了吧。
在大理寺牢房里陈云乔居然睡了一个好觉,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就算被抓进来审问几句也不会有事的。
这一觉陈云乔陷入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境地,她睡得已经够久了,但是还是不愿意清醒,一方面贪念着久违的松懈,另一方面她希望李清媛的死只是一场梦。她前面十九年的安逸人生中从未料想过有一天会亲眼目睹杀人现场,更别提那个人是为了救自己而丧命了。她觉得李清媛很苦,比自己还苦。虽然穿越来了这个地方,但是现代思维又本性开朗的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给自己找到活着的乐趣,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自己都不会放弃生存的希望。所以她起初根本不知道李清媛原本就想好,离开凭栏院之后是决计不活了的。她只是想给自己做一个了断,但是不想死在凭栏院里。这一刻陈云乔不知道劝着她反抗,劝着她离开是对还是错的,唏嘘的是这个善良的姑娘,在鼓足勇气寻死的最后一刻,居然还是为了帮她陈云乔挣一条生路,让那些歹人误以为自己往他处逃生追杀过去,才留得自己一条命。
既如此,她陈云乔一定要活下去,带着李清媛的那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在这里活下去。
“醒醒!快用水将她泼醒,别误了审讯的时辰。”
“得嘞!”
一狱卒得了信儿去角落舀了一瓢凉水,还没等一勺泼上去,陈云乔悠悠睁开了眼睛,半坐了起来,给狱卒吓得不轻,水愣愣泼到了自己鞋上。
“你醒了?”案前端坐的男子神情冰冷,紧锁眉头盯着陈云乔。“你就是白夭夭?”
“大人明鉴,民女不认识白夭夭,更不是她。民女前几天流浪到京城,被凭栏院的胡妈妈派人抓了回去,想逼良为娼,幸好民女身上有伤,才得以拖延时间,昨晚正好遇上机会拉上同伴趁乱逃走。只可惜……害死了她。”陈云乔潜意识下觉得不能说出那个神秘男子的事情,不知道那个男子和白夭夭是什么关系,犯了什么事,光她们给人带路去销毁证据这件事儿可能会给自己惹上更大的麻烦。总之火不是自己放的,他们要查就查个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