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你有个女孩儿样吗?”
陈云乔低低问道:“说吧,你是不是姐妹?”
“你中邪了吧!就算拜把子你也得叫我一声哥!”
陈云乔想起来古代的“姐妹”没有她要表达的那个意思,又说:“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你喜欢赵闻对不对?”
这番话让李梓甫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张嘴啊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
“刚刚赵闻讲话的时候,我们都是对他说的内容感兴趣,可我突然发现你丫的全程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的脸,你丫脸都红了你知道吗?我要不是一直认真听他讲事情经过,光看你的脸我以为他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呢。你真的,太不会伪装了,以后肯定吃亏。”
李梓甫气急败坏骂道:“你放屁!给小爷把嘴闭紧了,那你全程盯着我的表情看干什么?你是喜欢我吗?快滚吧你!”
陈云乔神秘一笑:“你放心,我懂,我的接受力比你想象的高多了。你先冷静一下,我说出来不是要让你难堪的,我只是怕你笨,到时候受伤。这事儿我不会往外吐露一个字,烂也烂在我肚子里,但起码你以后有事儿可以有个人,比如我,跟你商量着,你也不会那么孤单了是吧。”
李梓甫沉默了,手捏的紧紧的,表情看似很挣扎。是啊,他确实很想有个人可以倾述,自己这样异类的感情,只能长久地压在自己心里。他不能表现出来,不是怕自己被指责,是怕毁了赵闻。他自认为已经藏得很好了,不知道陈云乔是如何看出来的。红着眼眶问道:“你能发誓帮我保守秘密?”
陈云乔伸手拍拍他的手腕,让他安心。“我都懂的,你保护好自己。”
李梓甫心情很复杂,又庆幸又害怕。庆幸的是以后起码有个人能听自己说说心里话,不然自己非要给憋死。后怕的是陈云乔只见了赵闻一次,就看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
眼见就走到了宋府,陈云乔突然想起来自己想问的事:“对了李子,我想问问当时红杏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我后来去找怎么都找不到。”
李梓甫擦干净眼角的泪痕,“这个我们不太清楚,当时抓了你回来之后,官兵并没有管庙里的尸体。等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凭栏院的人,为了毁尸灭迹自己将尸体处置了,之后虽然凭栏院因为数罪牵连被发落,但是由于找不到尸体,这件事并不能一起立案。对了,我今天主动送你,是要给你一个东西,当时我们去庙里发现的,现在白夭夭找到了,我觉得这个可能是你朋友的物什儿,就想偷偷给你,也算是留个纪念。”
陈云乔脑袋轰鸣,最后,清媛竟连个全尸都找不到!凭栏院,我陈云乔立誓,若我有一天得了权势,定让你们在这世间荡然无存!陈云乔双手紧握,这些时间蓄起来的指甲深深扎紧掌心肉里,李梓甫看她双目隐隐发红,知道她这是恨啊!“挽月,你先回府。”虽然陈云乔自己也不敢面对,一会儿李梓甫会给自己的东西,但是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宋府的人瞧见。
李梓甫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也不能多说。等挽月乖乖进府,才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环形玉佩递给陈云乔。
陈云乔只要看一眼,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这是红杏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当时被抓紧凭栏院,她求胡妈妈,头都磕破了才留了这一个念想,胡妈妈觉得品质不好,就顺手扔还给她了,上面至今还留着两道划痕。清媛告诉过自己,这是已故母亲的遗物,当年母亲去世,府里一片混乱,虽然母亲陪嫁来的产业父亲全留给了清媛,但是首饰全被姨娘们趁乱分走了,唯有这一块品质不佳的玉佩没被带走。
陈云乔觉得很讽刺,堂堂礼部尚书家的嫡女,最后的结局居然是无声无息的死掉,连个尸体都找不回来,唯一留在世上的念想,居然是这块不值钱的玉佩。天老爷,如果你也觉得她可怜,求求你让这对善良的母女,在天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