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韬看见侯倩的时候眼神有些龌龊,但两人分别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分开后,他明显有些焦虑。
侯倩在看见陈韬前后的反应则是一致的,半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正视对方,脸色也不自然。
如果刘理在,他就能告诉崔达,这是羞愧。
陈孟晖话少人冷,他负责陈韬,施加压力。
自从上次跟白谣不欢而散,陈孟晖确实心情烦躁,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闲人退避的气势。
陈孟晖坐在陈韬对面,盯着他,半天没说话。
陈韬一开始还能佯装镇静,过了一会看陈孟晖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明显有点坐不住了,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外张望,头上渗出汗珠。
虽然在这里看不见侯倩,但陈孟晖直觉他关注的是侯倩的方向。
然后陈孟晖推门走了出去。
从审讯室内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陈韬只好竖起耳朵听着走廊上的动静,即使他什么都听不到。
大概过了十分钟,或者三十分钟,也有可能只有五分钟,陈孟晖推门进来坐了下来:“说说吧。”
陈韬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心神不宁:“警官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你跟侯倩,是怎么开始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侯倩已经交代完了,你还想藏,你藏得住吗?”
陈韬想了想,侯倩并不知道他勒索董俊华的事,董俊华死了,这事就是死无对证。他们俩的事也不犯法,既然侯倩说了,他也没必要藏着,在心里打了个腹稿,陈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我们俩那都是自愿的,又不犯法。”
另一间审讯室里,侯倩交代完了吗?
当然没有。
侯倩坐在对面,一直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崔达也不急,耐心等她自己说。
刚才陈孟晖推门进来了一趟,没头没尾对着侯倩撂下一句你们挺会啊就走了。
这句话放哪都能用,明显陈韬没交代,但侯倩显然不这么想,听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没等一会,就打开了话头:
“我丈夫,不能生育。”
“一开始家里都不知道,刚结婚那几年,我总怀不上,婆婆给我找了各种偏方都没用,我丈夫也总骂我。后来去医院做了检查,发现是我丈夫的事。”侯倩从包里掏出一张文件递给崔达:“我丈夫为这事挺受打击,家里没有孩子在农村是个大事,我们就寻思抱一个也行,但是打捞了好久都没有合适的男娃。
那是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检查报告,揉得皱皱巴巴的又展平了,上面写着董俊华患有无精症。
“这份报告很多年了,你怎么还留着?”
“现在这世道,没有孩子都说女的不能生,我婆婆折腾的前几年从没想过问题在我丈夫,我丈夫也天天骂我,那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我的原因,觉得我没用。这个留下也没有别的用,就是个凭证,证明不是我的事,也就我自己看看。他们也不知道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