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困境

bsp;  看到老爹在看电视，老爹看了我一眼。

    “天天起那么晚，哼！”

    诶，又来了，还是老样子呢。

    “等会跟我回趟镇江。”

    “诶，可是......”

    “可是啥？”

    “没啥。”

    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段恋情是隐秘的进行着。

    我闭嘴然后拿了鞋柜上的零钱，走出家门。

    来到楼下，我拨打了那个电话。

    “莫西莫西。”

    “哈哈哈，干嘛？”

    “抱歉，宝贝，我今天要回镇江，下午不能赴约了。”

    “诶，你又这样。”

    “不可抗力嘛。”

    “那好吧，到时候我要惩罚你！”

    “诶，不要嘛。”

    “哼哼！”

    “那请女王大人温柔点。”

    “好了，我要忙咯，挂电话咯掰掰。”

    我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来到常去的粉店点了一碗牛肉粉。

    我看到了后厨，厨师用刀在切牛骨。

    突然一阵恶寒传来。

    “诶~今天我是怎么了？”

    我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牛肉粉不一会就上来了。

    疲劳感突然间就涌上来了。

    怎么回事。

    我坚持将牛肉粉吃完，付了钱，便走出了店面。

    我遇见了老爹。

    “诶，您怎么在这。”

    “直接走吧，我停车到那了。”

    我朝他的目光看去，我们家的车停在路边。

    “好。”

    一上车，我便系上了安全带。

    “诶，今天终于记得了？”

    “啊？啥啊？”

    “系安全带啊，每次都要我提醒。”

    “啊，哦。”

    我没有在意，困意涌上，我闭上了双眼。

    一片黑暗中。

    我看到了两个红点，在逐渐靠近。

    耳边传来男生的声音。

    “小明！？”

    “怎么回事？”

    “得想想办法。”

    “小明快醒醒！”

    “喂，水桶男好像要过来了！！”

    “小明！！”

    我睁开了眼睛，又一阵恶寒。

    “这是什么鬼梦啊。”

    “怎么，做噩梦了？”

    “嗯。”

    我看到老爹的脸，突然安心了起来。

    “你想不想去G市读书。”

    “诶？”

    我疑惑地望向老爹，老爹依然在认真驾驶。

    这句话好熟悉。

    “我问你想不想去G市读书？”

    “我......”

    “现在中考完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留在这里，读一个一般的高中，第二是去G市，读一个较好的高中。”

    好奇怪，这句话好像以前就听过。

    周围的场景变得陌生起来。

    “我呢，如果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就要去G市工作了。”

    “嗯。”

    “今后我们相见的次数就会变少了吧。”

    记忆又一次连起来。

    她要去G市工作了，正好我也有机会去G市学习，那岂不是双......

    “也就是说，你选择当鸡头还是凤尾？”

    我盯着老爹，说不出话来。

    我终于想起来所有事情。

    毕业之际，我穿越到了过去，在连续不规律的时间跳跃下，我来到了这里。

    这是真正决定命运的选择。

    如果我此时没有选择去G市的话，一切都会改变。

    我直冒冷汗，我的决定第一次决定了我的命运，一直都是我的父亲决定着。

    在这一刻，决定权是我的。

    我想起了我三年间的痛苦和遗憾，我和她最终分开了。

    我沦落到了恐慌度日的下场。

    我很后悔我当时的选择。

    但我现在可以重新选了。

    “怎么样？”

    我沉默了。

    “真不像你呢，我以为你会笨笨地直接做出选择。”

    我看向老爹。

    “我选择去G市。”

    老爹皱起眉头，露出难色。

    “你不是老爹吧。”

    我看到了老爹凛冽的眼神。

    “老爹不会说这种话，他也不会在意到我每次有没有系安全带。”

    思绪连起来了。

    这个带我回到过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渴望回到过去的自己。

    “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汽车开始加速了。

    而那个口中念叨着逃避未来的就是那个恐惧未来的自己。

    “你真的以为我在这高中三年里满是心酸吗？仅仅只有痛苦和绝望吗？你错了！”

    “我收获的不止这些负面的，我得到了成长，我得到了友情，我得到了知识。”

    “我的思想也因此升华了，你要是真的认为这三年来都是白费的，你就错了！”

    老爹露出来跟高斯一样恐怖的表情，也可以说在高斯之上。

    尽管这样，我也不在害怕了。

    我的敌人就是我自己。

    心中的最后一丝胆怯被肾上激素消灭殆尽。

    “我的那些珍贵回忆！绝不能被你所玷污了！”

    汽车已经飙到一百码，在山间飞驰，我抓紧了扶手。

    “你就是我吧？”

    “那个后悔过去，一直陷入恐慌的我，想要改变现状，改变历史的我！”

    老爹的脸逐渐模糊又开始清晰，最后变成了我自己的脸。

    那么应该说的通了。

    “这里的你，是‘过去’，还在宿舍楼的水桶男，则是‘未来’。”

    过去是悔恨到想改变过去，未来则是懦弱到不想遇见未来。

    因为我存在于我熟悉的世界，是根据我的记忆碎片所创造的，由未来和过去共同打造的虚幻世界。

    “我终究会打败你们，等着吧！”

    面前的人露出了恶心的面容，简直不像人，像是恶鬼一样。

    “你知道了又如何，在这个由我们创造的破碎世界，你只会被吓得失魂落魄，最后拥有回不到‘现在’！这样就能保护一切了！”

    “承认吧！你想改变这一切，只有改变过去，才能逃避那个令人恐惧的未来！”

    汽车终于到达两百码，从坡上飞了出去，我咬紧牙，在腾空的一瞬间我解开了安全带，用力一拳打中了他的脸，汽车落下，车顶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我随着车落入了河里。

    水很快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我想打开车窗，却怎么也打不开。

    我回头一望，那一拳似乎使他失去意识了。

    我急匆匆地伸出手往主驾驶那边摸去，想打开汽车的锁。

    手臂传来强烈疼痛感，他死死地咬住了我的手臂。

    “可恶......”

    我奋力抬起腿，一脚踢向了他的头，他的头偏向了一边，还带下了我一块肉。

    他好像终于晕过去了

    我强忍着疼痛，打开了锁，水压使我打不开门，我靠在他身上，用脚用力一蹬，门总算打开了，河水一股脑地涌进来，我随后游了出去。

    没想到车辆意外的沉得很深，我拼命地往上游。

    空气快没了。

    突然，我的腿传来剧烈疼痛感。

    我抽筋了。

    我挣扎，但逐渐使不上力气。

    走马灯一样的东西在我脑中浮现。

    “没关系，只要每天通话就好了。”

    “傻瓜~”

    她亲吻了我一下，抱住我不说话。

    “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

    我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未来，可一直逃避，之后经历了又后悔当初，一直陷入死循环之中。

    我想着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吗？

    水流加急了，我被卷入其中，我使不上力气，逐渐失去意识。

    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

    我不愿放弃于是抓住了它，没有撒手，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就好像这是我的救命稻草，它开始动起来，我任由它将我拖拽。

    我被拽出了河里。

    “小明，你没事吧？”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令我魂牵梦绕的声音。

    我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她的手。

    我咳出不少河水。

    “你怎么会在这？”

    “我感觉你有危险，所以就跟来了。”

    我感到全身疼痛不止，但还是努力爬起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你又是如何感觉我有危险的？”

    她沉默了。

    “你是谁？”

    我盯着她，我看到的依然是那深不见底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