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老头儿还真是喜怒无常。”
云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优哉游哉的斜卧在窗檐之上啃着一枚果子。
之微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含糊道:“那丫头性子浮躁,叫她闭关几日磨磨性子也好。”
既听出之微话语中的敷衍,云烬也懒得再问。
瞧着窗外的明媚春光,算算日子自己也来了好几天了,果然待在这繁花谷就不愿回去了呢,抬手覆住眼帘,半寐半醒。
之微仍兀自与自己对弈着,“乐君说今日在垂花镇时遇见了南乐之国的人路过。”
云烬掀开眼皮漫不经心道:“唔,想来是赶去昆吾山罢。”垂花镇本不是南乐之国去往昆吾的必经之路,只不过原本去往昆吾的那条山道坍塌堵了道路,只得绕道从垂花镇而过。
南乐的人一向高调,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个个骑着名马,乘着奢华无比的车撵,唯恐他人不知他们南乐的人途经此地,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用云烬的话来说就是“一身铜臭的过街猴子。”
“许是出了何事,你还不回去?”之微自然是清楚昆吾位列仙门之首,起的是领导作用,除每年规定之日各门需去昆吾山参加会谈或比试外,平日不会无故聚集众门,可算起来最近并未有大日子,想来是出了什么事罢。
“不急。”云烬闻言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眸,细碎的阳光散在眼帘,仿若温润了岁月。
“那位快要出关了。”云烬道。
“百年了,终于要出关了么,也好,有他在,也省得你整日乱来。”
昆吾有三位掌门人,暄和君,云烬及月芍,昆吾便是这三人做主,之微知云烬向来瞧着暄和君不大顺眼,顺带对昆吾诸事也就不大上心,如此,之微便也不再说甚。
自云烬打碎了朝晞的酒坛子之后,就被报复性的赶去了别处居住,但云烬在别处住的不大舒心,想起朝晞要闭关一月,那花涧可是个景色秀美的好地方,不能平白的荒着了,故而脚步一转十分愉快的朝着花涧走去。
路过一片桃林时瞧见不远处一片草丛间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云烬顿下脚步,心觉是个野物,想起许久未尝过野味,嘴有些馋了,若是捉来晚上烤来吃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思及此便颇有兴致轻手轻脚的凑近,扒开草丛一瞧,一个顶着包子头的七八岁小童正哼哧哼哧趴在草丛中扒拉着,寐吾呆了一瞬,旋即十分扫兴的哼了一声。
那小童蓦然转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云烬,忽然咧开嘴笑将起来:“咦?这位美儿郎从何而来,老朽竟从未见过。”
云烬抱臂睥睨着那小童,三分打量七分不屑。
那小童自草丛中爬起,拍了拍翠色衣摆上沾染的泥土,扬起脸盯云烬良久却突然又皱了眉,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随即爬上一旁的一块青石,瞧着面前美儿郎与自己一般高了这才十分愉快的笑将起来。
云烬心觉无趣,转首就欲离去。
那小童却急了,“美儿郎莫走,莫走,老朽与你商量一件事可好。”
那小童脸上稚气未脱,却一口一个老朽,索性云烬闲得无趣,便生出来逗他一逗的心思,转首言笑晏晏:“哦?你要同我商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