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他也毫不顾忌地向虞可微微一笑,仿佛在打招呼一样。见到苏二五的神态举止,淮南王再次重咳一声,似乎在警告他一样,接着开门见山道:“苏齐,我可是从我女儿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了,你再念一遍你作的诗?”
当场念诗不仅对念诗者是一个折磨,对虞可也是个折磨,她脸红着不知所言,淮南王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羞涩。
反倒是作诗者兼念诗者的苏二五坦荡得多了,口齿清晰地将那首诗再念了一遍。
听完之后,淮南王不动声色地说道:“可儿说要将你逐出王府,你怎么看?”
虞可心中微惊,不知所措,她哑口无言地看了看淮南王,又看了看苏二五。后者若无其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笑道:“但凭郡主安排。”
听见这话,虞可心里气愤地想道:“要是真能安排你早就安排了!”
淮南王扶着小胡子呵呵笑道:“我听飞白(萧秀的字)说,你的老师可是闻名天下的萧綎萧先生,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萧綎?人群中半是疑惑半是震惊,疑惑者自然是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了,震惊者自然是震惊这个苏齐竟是萧綎的弟子!
“事实上,的确如此。”苏二五也不怕承认,现在的他早就知道萧綎就是苏仪,苏仪就是萧綎了,虽然他一开始知道苏仪先生竟是那么有名的人却还来孤岛教书的确感到很惊奇,但习惯了自然也没什么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获得了萧綎的某些真传。
“那你从萧先生那里学到了什么?”
苏二五毫不犹豫地回答:“纵横!”
听见这个词,淮南王心中一跳,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他继续问道:“学纵横有什么用?”
“经略天下,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苏二五豪气万丈地应道。
淮南王淡淡道:“如今天下太平,学这纵横有何用?还不如多念些经书吧!回去将十三经各抄一百遍,在抄完之前不得近可儿三尺之内。”
“......”
众人听了这个结果皆是心中幸灾乐祸起来了,其中高宝霖更甚,他自以为自己正义的坚持终于换来了对黑暗的制裁了!
然而虞可却是觉得事情不太妥当,她微微蹙眉,倒并不是因为这个刑罚太重,而是......太轻了。说是不近三尺之内,但细心想想,苏二五平时虽然对她嘴上多是轻薄,但从未动手动脚,甚至未曾碰过她一根头发,再说三尺范围其实也并不长......伸个手都快碰到了!
虞可察觉到了她父亲的偏心,再加上刚才听见的那番话,于是她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萧綎的弟子”,这个无赖小人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父亲看好?就因为他是闻名天下的萧綎的弟子?
淮南王再次问道:“这个结果你服吗?”
苏二五笑着作揖:“但凭殿下安排。”
接着淮南王也好好地训了一番其他人,说他们胡作非为,就连孙晟都被无辜牵连了进去,可以说是各打五十大板,就此平息了这场比试风波。
在跟着淮南王后面临走前,回过头看几眼的虞可还能见到那个无耻小人在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气得她胸口闷闷的,却又奈何不了他。
在离开时,淮南王也在思虑着别的事:“纵横......经略天下......莫非果真是萧綎给我的一个暗号?意指支持我......发起战争?”
然而,只有苏二五知道,一个无形的巨网正往淮南王府笼罩而来,只等待着那个收网的时机,他不由在心中叹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坐在建康城里的那位至贵吧。”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天底下至尊至贵的某位所设下的陷阱,只等待淮南王傻乎乎地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