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一脑门黑线,面上有些挂不住,穿越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吃瘪,极限作死的张飞都被他救下来,没想到在“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面前栽了跟头。
“那叨扰了,寡人告辞。”受挫了,刘永无奈准备另想办法,廖化却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殿下且慢。”
刘永闻声不解地回身,廖化的脸上笑容灿烂,不慌不忙地道:“殿下需要铁匠,臣无能为力,但前日臣领兵剿灭叛逆文氏,文氏全族以及宾客附庸全部连坐为官奴婢,其中便有擅长冶铁的工匠,秭归长当时向臣求要他们,臣悉数同意了。殿下可以去向秭归县廷赎买,看看秭归长的态度。”
“多谢廖府君提点!”峰回路转刘永喜出望外,向廖化告谢一声,跑下厅,匆匆在门槛边登上丝履,又立马狂奔了出去。
他治过糜竺心病,对糜氏有恩,糜氏满门都对他感恩戴德,只要他是用钱合法向官府赎买,糜威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
归乡,广德亭外
一彪马队车與卷着烟尘滚滚而来。
带兵器的护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乘王青盖车,所谓王青盖车,即安车配朱班轮,青盖,金华蚤,是皇太子、皇子的标配座驾。安车上还插有旌旗,旌旗上标有诸侯王的标帜——“鲁”。
青盖之下跪坐着一名锦衣华服、英气逼人的少年,正是刘永。
不得不提,糜威太好说话了,听刘永道明来意,大手一挥,自掏腰包买了几名沦为官奴婢的匠人送给刘永,刘永一再推辞,盛情难却之下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铁匠已有,东风已至,强兵足食的大计即可拉开序幕。
刘永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查看他在邓凯那儿买的田地和那两百家徒附。
当然,真正让刘永心心念念的主要还是去对那二百家徒附摸个底,有多少青壮?有多少合格的兵源?修习过射猎的又有多少?
套用后世某部电影的话说,正是因为这二两醋,刘永才特意包的这盘饺子。
广德亭
像帝国境内绝大多数亭舍一样,广德亭部也位于交通要道,占地颇广,亭部前面是一条弯曲的官道,官道两侧起伏绵延大片大片的麦田,初秋的麦田里麦子收获了,剩下枯黄的麦秆成捆成片地倒在田地中。
只是作为负责监察治安、缉捕盗贼的基层执法单位,广德亭如今的情况有些不妙。
眼下时辰尚早,官道上却了无行人,除了刘永一行,四下便是空旷寂寥的田野。
且亭舍的大门不翼而飞,左边的墙壁坍塌了大半,里面千疮百孔的屋舍被豁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残垣断壁间,竟然有狸奴在瓦砾间闲庭信步,亭中的亭长、求盗、亭父及亭卒等吏员倒是一个不见。
战乱对于一个地方秩序的破坏可见一斑。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刘永心里生出丝丝戚然,一边感怀,一边同自己的参乘交谈,陪侍在旁边的不是刘永的贴身宦官徐胜,他被刘永派去找铁官长和郡田曹掾采买铁矿石与耕牛、农具了。
“休然,按照律法:亭部内有盗贼发,而亭部不知情,或者没有作为的,都会受到处罚。一年出现三次以上,上至县令长、县丞、县尉都得被悉数免职。可如今广德亭亭部人去楼空,犯案者无人拘捕,莫说一年三起就是一天三起贼杀人都有可能,县中其它亭部可能也有类似情况,百姓受苦,国力衰微呀。”
刘永转头望向壮汉,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