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立随大军东往,途经郡界还是民生凋敝,郡内荒残。这回途经贵郡,发现贵郡诸乡、亭、里新修房屋不少,百姓安居乐业,田地里尽是郁郁葱葱的麦苗,冬麦长势喜人啊!”
“便是这秭归城也比刚收复时繁荣热闹了许多倍。”
能得堪称国士大才的廖公渊笑口称赞,廖化也是心花怒放,刚想摆手故作谦虚再礼尚往来吹捧廖立一翻,不想廖立下一句话直噎得他翻白眼。
只见廖立在那里摇头晃脑半天,才以一种十分意想不到的语气,“想不到,元俭亦有大治之能!”
“…………”廖化有些无语,感情他之前在廖立心中就那么不堪,连治理一个郡都治理不下来。
“呃……说来话长,公渊君试想,彼时彼刻郡中民人逃匿,田土荒芜,情况十分严重。若以等闲平常之法无异于‘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鄙郡之所以会在短短两三月间从百废待兴发展到如今颇有起色的局面,毫不客气地说——我这个太守可以堪称殚精竭虑,夙兴夜寐,才终于从鲁王处寻得三计振兴郡中……殊为不易呀!”
确实治理宜都廖化也算是上心尽力,乍一新官上任屁股都没坐热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剿灭文氏,紧接着又为复兴郡界焦头烂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天子远在夷陵前线,看不见摸不着,要是多和天子近臣廖立述述难、倒倒苦水,通过廖立之口传入上耳,岂不美哉!
嗯?等等!
廖立抿紧嘴唇,神思敏捷的他精准迅速地捕捉到了廖化语句中“从鲁王处寻得三计”八字,然后,他看向廖化的眼光都变了。
那深深鄙夷的眼神,宛如跪坐在他对面东向主人位子上的廖化不是一郡太守,而是沐猴而冠的白痴。
廖立心里想着怪不得鲁王不肯安身在郡府,连一个孩子都拿捏不住,还能当好太守?就冲你一个三十多岁的成人去向一个十岁孩童寻求计策足下就不值得相语。
觉得意兴阑珊,继续和廖化交谈索然无味,连客气几句廖立都无意于此,直接起身拱拱手:“廖府君,君知晓立还有王命在身,凡事宜早不宜迟,立这就去寻鲁王殿下上路,告辞了。”
言罢也不顾及廖化在后面急切连呼“公渊,何去之如此之速邪?”、“公渊,君请留步。”想要暂缓廖立离去,只不过后者全然不闻风风火火地下了大堂,出了郡府。
望着廖立远去的背影,廖化有些恼其无礼,但转念一想自己开解自己——但凡才智高绝之士其行必异。
例如令主上三顾茅庐的诸葛丞相,诸葛丞相婉拒张昭张子布“能贤亮,而不能尽亮”;睚眦必报法孝直;不理县事蒋公琰(琬)等等。
希望廖立回到御前,能多多替自己美言几句吧。
………………
广德亭
一座土山上,有十七八人埋伏在山上。他们埋伏的地段,正是为善里北边渡过小河的位置,离阳安聚的冶坊不远,山下不远就是一条官道。
冬日的风,刺骨冰寒。
官道上用来防尘的树木早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颤动。远处麦田上的不再空空荡荡,远远望去,很多地方重新露出了青色。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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