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了!任务分配完了,该办正事了!”高甲很快恢复狰狞严重的面目,低声催促。
黑夜中,视线不好,可视距离很短,稍微远点的地方看过去就是乌漆漆一片黑,看不清楚。
廖立和护卫们一行沿着官道前进,值到高甲领人冲到近前五十步,领头的护卫什长才注意到前方黑暗中有些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黑影在朝己方这边涌动,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就像幻像与真实交替闪烁出现,魔幻分不清。
不过,在这朦胧团黑影离己方这群人只剩下二十步时,什长终于醒悟过来——他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在这个物质匮乏,牲畜肝脏、鱼油都是紧俏货的年代,除了皇室贵族、世家豪奢很少能充足的摄入,什长也夜盲倒是仍没看清那团移动中的黑影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但他听觉不错,哎,甚至还很好,异于常人,他听见了先前保持缄默的那团黑影突然爆发了“兄弟们!杀呀!抢劫!”的热烈鼓噪声。
是一群胆大妄为的强匪盗贼!
“侍中,有群盗夜间劫道!”什长骑在马上,向后面马车里的廖立疾呼,然后又朝一众护卫部署大喊:“有盗贼,戒备!持盾橹长戟者居外围,弓矢弩箭藏内侧,环绕马车守卫,保护廖侍中!”
这位什长自己则一手将戈斜挂在马鞍处的钩镶上,一手取出右侧悬挂的弩机,上好箭矢瞄准突上来的群盗,戒备非常。
马车内,廖立闻听有夜盗袭击,掀起车帘,果然有一伙面蒙黑巾,手高举环刀铁剑,五花八门兵器,从远处恶狠狠的扑来。
廖立的脑回路确实不同于常人。
面对夜盗袭击,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少贼寇,听声势似乎还有点浩重。
廖立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去摸解下来放在身旁的佩剑,同时嘴中口吐恶言:“蟊贼,欺我手中剑不利耶!”
左手摸寻了一阵,触手之感一片金属特有的冰凉,廖立心头一喜,忙取剑来拔。
他左手持剑鞘,右手拿剑柄,往右前用力“铿”一声拔出三分之一,使劲,不动;再使劲,仍不动,廖立蓦然回首,才发现车厢过于狭窄他用来装饰胜过实用的佩剑长三尺余,斜着横贯在车厢左右两侧之间,卡住了……
就这么卡住了,还卡得挺死,试着往上挪一挪向下扭一扭,没用,挪腾不动。
“……”这骚操作,廖立自己也是无语了,为啥不出了马车再拔剑击贼呢?
“昔荆轲刺秦王,有夏无且提药囊提轲,遂有左右曰:‘王负剑!王负剑!’,我今当何为!”满腔热血无处挥洒,或者说“冬夜遇寇,廖公渊临危不惧,痛击杀寇”的美名可能无法达成,让廖立不禁痛惜遗憾不已,扼腕长叹。
“侍中!咱们背后也有强盗,我们被包围夹击了!”
“不好,山上也有盗贼!”
“廖侍中,该如何是好?!”
护卫什长一连串的疾呼、报告情况终于让廖立神情严肃,重视起来。
按照律令:群盗(盗五人以上相与功(攻)盗,为群盗。)杀伤人者,皆弃市。
这群盗匪前面也有,后面也有,山坡上也有,声势不小,显然超过五个人。
敢冒着弃市的极刑来劫道抢劫,这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啊,换句话说他们不怕死,看来今晚没那么容易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