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席,又出警去啊?”
忙乱却井然有序的派出所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抬手准备戴上警帽,闻声停了疾走的步伐,侧身对值班亭出声询问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红河乡下边刚来了电话,鸿蒙村的老村长刚过世,我得去看看。”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鸿蒙村是柏县红河乡下属的一个村子,柏县四面环山,若不是四十年前柏县出了一个大人物,大人物成名后积极建设老家,柏县说不定至今还是个穷乡僻壤的山坳坳呢。
虽是如此,但哪怕柏县全力建设至今也不过是个二十线开外的小县城,更别说辖下的红河乡了。
如今已经是2020年,科技发展迅速,信号网络覆盖全球,但仍有一些神秘的地方不为人知。
鸿蒙村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鸿蒙村最早出现的时间已不可察,县志记载最早发现鸿蒙村的时候为明朝崇祯末年。
因为那时柏县第一批住户是那年逃难而来此隐居的,在山里迷了路,遇到了神隐在万山之中的鸿蒙村村民。
此后陆续偶有听闻鸿蒙村的消息,但从未有人知晓鸿蒙村具体的位置。
一直到民国时期,军阀混战,柏县人逃亡大山之中,这才发现了这个外界传闻十分神秘的鸿蒙村。
事实上,远香近臭,这个词不仅是说说而已,在柏县人心里,鸿蒙村一直如诡话般神秘莫测。
但置身其中,鸿蒙村的神秘面纱被揭开,柏县人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迂腐的村子。
是的,迂腐。
这个词不是褒,也不是贬。
而是怒其不争,不能理解。
鸿蒙村村民自称为鸿蒙族,在登记造册时,死活不肯改族,不搬迁,并且鸿蒙村从不与外界通婚。
他们接受外界的知识观点,却从不肯改变,依旧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家家户户通水电,鸿蒙族还是用着古法而制的油灯火把,蓄着雨露,饮着山泉。
哪怕是强制九年义务教育,鸿蒙村村民会把孩子送出来读书,但是学费却需要孩子去挣,读完书的鸿蒙村孩子依旧会回到鸿蒙村,继续父辈的生活。
这一点让柏县人很是不能理解,他们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顽固。
更让外界担心的是,鸿蒙村日渐减少的人口,众所周知,这个村子从不和外界通婚,本就极低的生育率,加上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血缘关系早已混淆不清。
奇特的是这个村子里的新生儿虽不多,但夭折的完全没有。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改变村子里新生儿的出生,时至今日,鸿蒙村一代代的人口减少,最后一个出生的新生儿也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而鸿蒙村的人口也仅剩两人,其中一人是鸿蒙村的村长,另外一个则是村长的孙女。
两口人一个村子,并且还是身处大山之中的村子,先不说生活条件,就是人身安全也有隐患,县里很早以前就有人提议让鸿蒙村民到红河乡生活,却被拒绝。
这次红河乡来电说老村长过世的事,也提了这次一定要把那个独自生活的女孩强制带出来的要求。
是以才有了这番询问,中年男人是土生土长的柏县人,对于鸿蒙村的事也是从小听到大,所以高大的青年阿席说完后,中年男人忙摆手。
“鸿蒙村啊!那山路可不好走,你路上可得注意安全,叔就不耽误你干活了,你忙去。”
中年男人说完,恰好值班亭门前路过一位四十好几的中年大妈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正是刚买菜回来的食堂阿姨范大姐。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范大姐哎呦的一声停了车,看着高大的青年男子,忙到:“阿席这是要去鸿蒙村呢?这一来一回恐怕得晚边才能回来,晚饭都赶不上热乎,中午恐怕还得在山路赶路哟,阿席你等等再走,大姐拿几个馒头你路上填填肚子。”
说完从车座上利落的跳了下来,在三轮车的斗座里,翻了一包由透明塑料袋包着八个紧紧挨在一起的老面馒头,递给了程席。
高大青年程席忙伸手接过,微笑着道:“谢谢范大姐,我正准备着去买点面包馒头啥的路上吃,可巧就碰见您了!多谢您嘞!”
“嗨!这有啥好谢的,你忙,早去早回,大姐走了啊!”
说完,范大姐风风火火的坐上车,和中年男人招呼一声就朝着食堂开了进去。
程席左手抱着馒头,右手理了理警帽,和中年男人也招呼了一声就向着派出所停车场走去。
找到了车后,打开车门将馒头和警帽放在副驾的座椅上,启动车后,从裤带里掏出所里上个月新发的智能手机,看了看单位微信群里的信息。
退出后,找到了后勤小赵发来的鸿蒙村路线图,仔细看了几眼后,这才松开手刹,缓缓驶离停车库。
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几瓶水,向着鸿蒙村出发,临近中午十二点,到达红河乡去往鸿蒙村的路口。
程席下车到附近的乡民家里,借了人家的晒谷坪将警车停在那里,和乡民道谢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旅行包,里面装了三瓶水和刚才吃剩的三个馒头以及其他进山工具。
此时将入十月,气温不热不凉,还有三天就是国庆,今年的中秋节与国庆节是同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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