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桑珠迫不及待的走进去,没过一会出来瞪着她质问,“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赵岳把他拉过来,“她中了毒,只有她能救,你要是把她接走,谁都不能保证她还有命活着。”
“你真能治好她?”
桑珠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抽大烟的女人。
见女人没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复杂,“那好吧,我在这儿看着。”
女人睨他一眼,正准备说话,里面突然开始有动静,没功夫管他,女人反应极快的赶进去,瞬间消失在门口。
此刻坐在椅子上原本奄奄一息的余久久,突然面色铁青,睁开眼开始发狂,拼命的挣扎。
“快,快,别让她跑了!”
门外呆住的两个人听到里面突然的大喝,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迅速跑进去。
只见椅子上的人正在剧烈挣扎,赵岳扔下烟头几步上前,环住她胳膊,一只手腾出来,把她的脑袋死死摁在自己胸口。
桑珠本来想上前,见赵岳比他先一步,只得停在那干着急。
赵岳咬着后槽牙,青筋都爆出来了,使劲箍住她扭动的胳膊。
突然,怀里的人剧烈的惨叫一声。
那椅子在余久久强烈的爆发中四分五裂。
绳子是尼龙线裹的,这会儿被她轻易挣断。赵岳早被她震开了,躺在地上,只觉得两只手像脱臼一样,疼痛不已。
来不及爬起来自己,只见她面带凶狠,一把抓起脚边的矮桌狠狠朝那个女人扔过去。
上面的符纸,灯油撒了一地,一股风带着四周的铃铛,叮咚作响。
紧接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向门口跑去,飞奔下一楼了。
“快,别让他跑了!”
看到她在发狂,几个人才反应过来。
听女人大喊,余久久已经快跑跑到门边,赵岳来不及想,追到半路,从楼梯跃下来,一个飞身朝她扑过去。
余久久没注意突然扑过来的人,整个人被赵岳压在地下,半个身子已经出了门,拼命挣扎。
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反过胳膊用手狠狠抓他,他几乎被她戳破眼睛,脸颊火辣辣的疼,整个人在她剧烈挣扎下就快从她身上掉下去。
桑珠赶过来马上反剪住她正乱抓的手,谁料她力气太大,桑珠一个大男人差点被甩出去。
两个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按住。
身下的人还在疯狂摆头嘶吼,这个声音在黑夜里特别刺耳,两个人咬着牙,下意识没看她。
余久久叫了一会儿,渐渐的挣扎的力气小了,又开始说胡话。
整个人一时哭一时笑,没人听得懂她说什么。
这时女人从楼上拿来一条红绳子,让赵岳把她绑起来。还是把她架到二楼那个房间。椅子坏了,地上的东西被女人收起来了。
“把她放在那里吧。”
女人似乎有些疲累,她吩咐赵岳把人放在一个瓦缸罐子里,那罐口有磨盘那么大,装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赵岳没办法,只能把人塞进去,余久久起先挣扎了两下,后来也不动了,只顾着哭笑说胡话。
“她,她怎么了?”
虎子心疼的看着罐子里的人,想走过去看一眼。
女人没说话,过去粗鲁的掰起她的眼皮看了一眼,又面色凝重的出去了。
留下两个人在屋里相顾无言。
赵岳这时才感到全身剧痛。
房间里余久久的声音已经小了下来,最后几乎在喃喃自。
眉间的淤青已经呈紫红色,眼睛涣散无光,眼底的乌黑在头顶射下来的月光下更明显。
她嘴唇干裂,一张一合的,没来由的,赵岳只觉得心酸。
两人坐在二楼的楼梯口等,赵岳递给桑珠一支烟,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摆摆手说自己不抽。
“你不回去?”
赵岳咬着烟,看着茫茫的夜色,随口问。
桑珠摇了摇头,想起来他可能没看到,又说,“我请了假,我要在这儿等等,要是她治不好,我把她带走。”
赵岳回头看他,今晚月色很亮,桑珠的脸圆圆的,有年轻男孩特有的朝气和憨厚。
“带走,你跟她认识很久?”
桑珠又摇头,表情开始自责,“她成这个样子是我的责任,我要带她回墨脱去,只有那儿才能把她治好,”
“墨脱?”
“嗯,她来找过我,让我带她回墨脱,那天早上我本来要带她走的。”
“我朋友……”
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女人的大喝声。
“快,快进来摁住他。”
此刻正十二点,坐在瓦缸里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突然睁开眼,开始狂笑不止,在黑夜中的眼睛泛起幽绿的颜色,甚是诡异。
余久久卡在瓦缸里挣扎着要站起来,赵岳扔下烟头几步跨过来死死抵住她肩膀。
女人拿起一张符咒吐了楼唾沫摁在她眉间。
过了一会儿,余久久渐渐不动,安静下来了,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门口,突然喊了句,“阿妈。”
然后咧着嘴笑起来。
赵岳下意识往下看,只见瓦罐里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他忍不住冒鸡皮疙瘩,余久久胸口上有一条筷子长的蜈蚣来回穿梭。
它不是在爬,是在咬,余久久薄薄的衣服已经血迹斑斑,最底下有他看不清的东西,不像蜈蚣,大小体态不一样,总之,他后背发凉,不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