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抱越紧,嘞得她胸腔缺氧,就快喘不过气来。
想推开他,他像着了魔一样,一直在她耳边不断说话,她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她眼前一黑快要窒息的时候,身上一松,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厕所洗浴台旁不停的捂着胸口咳嗽,喉咙里涌出浓浓的血腥味儿。
“久久!快救我,快,救我,他来了!”
她循着声音猛然看过去,只见齐然全身痉挛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往上翻,小腹上明晃晃插着一把刀。
“你别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容恩出现在门口,她穿了一套西装服,像是风尘仆仆的才赶到,头发凌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
余久久没听她的,几步跨过去,等她刚踏出门,才发现,容恩后面跟了一大群人,其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者,正对着齐然咔咔拍照。
闪光灯不停的闪,她快看不到齐然在哪里。
她像发狂了一样,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吼,“滚开,都滚开!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啊。”
她开始语无伦次,颤抖着手就要拨电话。
齐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抱住她,把她护在怀里,惊恐的往一个方向看去。
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停的颤抖,“你快,快点把东西还给她,快点还给她!快啊!”
她没反应过来,顺着齐然的眼光寻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躺着的“齐然”旁边蹲了个女人,她把他半抱在怀里。
不,那不是齐然,那只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死人,她的齐然在背后,他还活着,还活着。
余久久缩在冰冷的怀抱里瑟瑟发抖。
她白衬衣外面穿了一件无袖长袍,长长辫子垂到胸前,上面绑了有玉珠,玛瑙和银质之类的装饰。眼睛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感到阴气森森。
只见她慢慢捏着他的五指,一个一个的听到骨头碎了的声音。
嘴里喃喃着,“你把它给别人,它会要了我的命。你不要,我就把你手断了吧。下一个,就轮到她。”
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没有情绪。
余久久死死的盯着她抓着齐然的手,眼睁睁看着骨节一个个在她手下断掉,那清脆的声音像是砸在她心里,响一下,疼一下。
身后的齐然浑身已经颤抖起来。他哆哆嗦嗦的去抓余久久的手,摸到手上的戒指就狠狠的拔出来。
“不要!”
余久久惊叫出声,她大口的喘气,那个女人已经朝她看过来。
一边走一边咯咯的笑,嘴里却说着,“他被你杀死了,姑娘,杀人是要偿命的。”
话音一落,她只觉近在咫尺出现两支白森森的手。
“啊!”
一瞬间,一股大力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过。
周遭都安静了,远处渐渐传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越来越大,越来越乱。
她在天旋地转的铃铛声中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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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赵岳一不留神。身下的人全身瘫软,直直往后倒去。
“怎么回事?”
见线突然断裂,女人赶紧抬起余久久的眼皮看了眼,又摸了下脑门,表情严肃。
“她怎么了?”
赵岳已经把人扶正坐好,见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桑珠已经跑到跟前来了,一脸担忧。
“一切只能看她造化了。”
女人收好东西,面无表情的出去。
“你在这里面放这些东西干什么?”
桑珠惊讶的看到余久久血淋淋的十指正咬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蜈蚣。
他简直能看见它吸血时一鼓一涨的肚子,直觉后背发凉。
“救命的东西!”
“这种东西你是要咬死她,你到底能不能治?”
桑珠跑出去拦住她,圆圆的眼睛在夜晚分外明亮,满脸不可置信。
女人跟他对视了两秒,发出嗤笑,“中蛊之人数日之内不解毒,蛊虫侵遍全身到心脏,毒发而死,十指连心放血解毒而已。”
“那这些东西又是打算干什么的?”
赵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符咒铃铛,又见余久久似乎更严重,竟开始怀疑赖文川在眶他。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冷峻,“她不单是中蛊,要想解蛊得同时解怨结。执念太深,甘心被怨灵迷惑,纵使她不死,七日之后也是被利用的傀儡而已,到时候神智昏乱,冤冤相报,发展出造蛊害人的心智。还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