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哥哥姐姐,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满天神仙,听得蒙蒙噔噔印象不太深刻。此时,又听那妇人自称为娘,还一叠声地叫自己儿子,便想问个明白。
谁知那死胖丫的大手又狠狠压了下去,屎尿临门的急迫不由勃然大怒。
“娘?什么娘,你谁啊?我这是在哪儿?喂,停停停,说你呢,死胖丫,快住手,再压屎尿就出来了!”
“痴儿,可别吓唬娘,你怎不认得娘了?”
刚醒来,就见了这么一出狗血剧情,自然正被绕得头大,且屎尿快憋不住了,哪里有心情应对,便没好气道:“失忆了,行不行?”
听自己说失忆了,刚刚还一副伤心欲绝要死要活的妇人,神情却是一松,眼神还和死胖丫暧昧地碰了碰,脸上的惶急凄苦瞬间全无,眉间更是一层薄怒开始缠绕。
死胖丫更是过分,大雨磅礴的泪水说收就收,还嘟嘟囔囔道:“一闯祸就失忆,也没点新鲜的。定是这回丢足了脸,想来也是臊的,真真是活该!等老爷知道了,瞧怎么收拾你。”
妇人和死胖丫的离奇行为,显得十分诡异,周遭的环境和众人的服饰,瞧得更是惊悚。
这是演戏还是拍话剧,这是天曹还是地府,我他妈这是在哪儿?
想不出来,也想不下去了,再想就得拉裤子里了。
连忙坐了起来,抬脚就要下地,却被妇人一手扯住问道:“儿起来作甚?”
“别烦我,我要拉屎!否则拉一裤子你洗?”
听少年说得粗俗,粉衣少女便连忙避了出去。
听儿子说得混账,妇人更是生气。可到底儿子又恢复了死皮赖脸的性子,总归是心头肉刚刚起死回生,便压着刚起来的火,怒其不争地用手戳戳自己额头道:“别想装傻糊弄过去,回头好了娘再收拾你!”
妇人回头冲死胖丫怒道:“扣儿,还傻愣着做什么,给少爷披件衣服,带少爷去如厕。”
“就少爷这身子骨,还是拿了马桶进来,在屋里方便吧?”
“这孽障既然能动,便领他出去。他表姐一会儿还要进来呢,在这里方便,让个闺女家怎么呆得,你那笨脑袋就不能动一动?”
“就是,在屋里我可拉不出来,哎,死胖丫,你倒是快点啊,我都要拉出来了!”
“得,好心没好报!明明是少爷闯的祸,最后倒霉的总是我。”
大胖丫鬟气呼呼地下床,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转身便六亲不认掀门帘走了出去,做什么不言自明,连忙急赤白脸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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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主卧,靠着木墙的狭窄过道,挨着右侧较小次居。穿过过道忽然开阔眼前一亮,竟是一个小客厅。从敞开的方窗向外瞧去,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艘行驶的木船上。
心中隐隐一动,似乎意识到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多想,那大胖丫鬟便无情消失了。急忙跟过去,才发现靠着另一面木墙,又是一条较宽的过道,左边是个不小的仓库,纵横的货架子上摆满了盒子。
等穿过货仓,便是一人高的船篷,胖丫鬟当然不等自己,已经出了船篷站到了船尾上。
靠,不是让我直接拉水里吧,我可是很有素质,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可干不出来,要不还是回便宜老娘屋里去拉?
谁知大胖丫鬟才站定了身子,便用粗壮的手指,霸气地指着船篷里的一角,用恨不得全汴河人都能听到的豪迈音浪,还刻意朝画舫方向扬声喊道:“少爷,马桶在那儿,不相关的人可别偷看,我家少爷要出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