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西水门之新税,治李茂之盘剥之罪。”
梁师成听得浑身舒坦,对李宗瑞幸灾乐祸问道:“李大人,你怎么说啊。”
“启奏陛下,李梲李大人的话,臣没听懂。”李宗瑞大摇大摆上前,躬身回复。
李梲晒然一笑:“你西水门强收重税,大杀四方,百姓哀嚎,民生哀苦,求告无门,李大人难道不知?”
“李大人,虽然咱们都姓李,可你若是诽谤,下官也要弹劾你污人清白之罪。”
“哈哈,弹劾我,满口胡言,你难道没有强收重税?”
“李大人,京城小民的进城税,下官收了没有?”
“这个…”
“这个屁啊,到底收了没有?”
“似乎,没有。”
李宗瑞得意笑道:“那李大人所说的,强收重税,大杀四方,民生哀苦,求告无门,又从哪里说起?”
“老夫是说商贾大户!”
“那你就说商贾大户,为何偏偏故意遗漏了小民?说,你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李宗瑞直接打断:“重点是你混淆是非!陛下,京师小民营生,这进城税臣可是一文没收,如今不仅小民得利,而且京师百姓的用度也降低不少。可李梲李大人,偏偏不提这些,反而全盘否定,不知他是何等用心,为何就不能见老百姓过几天好日子。”
“胡说八道!”李梲怒了。
“那你到底赞不赞成下官免了百姓的进城税?”
“这个嘛,自然是善政,可是…”
“那你为何说民生困苦,百姓哀嚎?”
“老夫说得是商贾…”
“那你就直接说商贾大户,为何话意将小民百姓也带了进去?”
“这,老夫义愤,故而言语有些疏漏。”
“官家面前廷议国事,诸大臣皆要反复深思熟虑,生怕自己言语有失,以致误导朝廷损耗国力,李大人你为何言语疏漏?”
“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意的?”
“自然不是!”
“那就是你对国事不放在心上,根本没有深思熟虑?”
“可笑,当然不是!”
“那你就是无能,没想到此节?”
“哦,这个吗,是,老夫惭愧…”
“不用惭愧,我理解你,李大人既非有意,又非轻慢,那就是无能了。”
“啊?”
“无能之臣,你还说个屁?”
“啊?”
逻辑学完胜!
“老夫户部侍郎唐恪!李梲大人只是表达失误,可你西水门对商贾大户克以重税,总不是假的吧?”
“何为重税?”
“太祖太宗定制,商税一向是十五税一,而西水门居然收到十之有二,难道不是重税?”
“唐大人既然在户部为官,那下官倒要请教大人一二。五倍十倍之利,十之有二乃是重税。那小民鸡子蔬菜,一倍之利都没有,这十五税一算不算重税?”
“这个嘛…”
“唐大人,你倒是指教啊,算不算重税?”
“大概,也许,有那么一点…”
李宗瑞怒喝:“唐大人,请说人话!”
唐恪郁闷了,你小子嘴臭啊,李纲你怎么教儿子的。
赵佶噗嗤笑道:“是啊,唐爱卿,于小民来说,这算不算重税呢?”
唐恪无奈,对赵佶拱手答道:“回禀陛下,却是有些重。”
李宗瑞得意了:“既然也是重税盘剥小民,那唐大人身为户部侍郎,为何不为百姓做主?”
“啊?”
“啊你个屁啊!”李宗瑞撇嘴说道:“小民哀嚎你装看不见,商贾大户哭两嗓子,你立刻滚出来装贤臣。唐大人,你这圣人之书读得好啊,原来黎民百姓在唐大人眼泪,都是屁啊!只有商贾大户,才是你眼中的民生!”
“你胡说!”
“那你为何不为百姓主持公道?”
“老夫,老夫…”
“老什么夫,你个老匹夫,说,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唐恪不想说话了。
为啥,这词熟悉啊,和刚才这小子质问李梲李大人的路数一样啊。再说下去,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无能昏聩,当老夫傻啊。
逻辑学,再胜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