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出,想到此处也无需在顾虑什么,说道:“姑爷,应该晓得,这小破镇里有不少喜欢做局的,里面也有不少棋子。多了也不求,您只要斟其一而攻之,化去一枚棋子,解小道人的气。这王八壳子便归做是你的,小道另加你六枚铜子,至于这条退嘛,即便一并舍去,大义面前倒也无妨。”
徐三生半知半解,但此时也只好揣着糊涂,装明白,“你大可不必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有些事,你知晓,我自然也明了。既然你我都懂,把话说的透彻些,没什么不好,我轻松,你自然也痛快。”
“姑爷有所不知,这般处境,眼线众多,小道言语自该严谨,况且上面让我用九句说完,我便不能说两句,更不得多言上十句。”
徐三生听了不由觉得好笑,不屑的说道:“上面?你也有上面?”
老道闻言却不生气,甩了甩道袍,抬头望向天边,包含沧桑的说道:“吾遵循天道之意,吾所言语上传苍天之意,下表众生之望。行为举止皆受大道旨意,半点不由他人呐!”
徐三生学着老道的模样,故作高深的说道:“乃是随己心性?”
“哎,极对,极对。”神情瞬间转变,笑容猥琐,弓腰点头。
“滚!”
说着便要离去,他虽然还想再听那老头多说些什么,但此时却不能强求,欲擒故纵,表现自然不能过于激烈。
刚要转身,却被那道人拉住,“哎,姑爷,您在与我多听上两句,老道心实,多听几句自然无害出。”
徐三生面向老道,低声说道:“那你便在于为解上一卦如何?”
他倒是也曾在老道那学过几年预测,比得上二把手,却也说不上是行家。但依那道人所言,世间预测的法子虽多,但无论那种法子,都是构造未知,从而推测未知,得到的结果自然也是未知。至于是否真能灵验,那也全凭运气。
老道也并未推脱,以此为由,倒也不失为是个不错的话引子,点头应允,没有用那只王八壳子,正了正神色,袖袍一抖,六枚铜子从袖子里飞出。
铜子并未落地,悬在空中打了几转,六枚铜子全部背面朝上,背面为阳,六阳为乾卦。
老道看了一眼,捡起铜子,走到徐三生身前,将铜子递了过去,却也没如先前那般闭眼酝酿,而是凑近耳边,轻声说道:“此为乾为天,六爻之中你只需取一爻辞,潜龙勿用,这个时候,你可万万不要做那出头鸟,忍住了脾气秉性,才能得见天日。过几日,你便离开,一路往西去,离得越远越好,最好到异族的地界,寻一处安乐窝,避开这场棋局,躲了这一阵子,等他们玩完了,再出来也不迟。”
不待徐三生说话,掏出龟壳,一并递了过去,这场赌局,他本就无意要问输赢,鸿鹄镇没多少值得瞧的人物,更何况才养了十几年的棋子,他也只是想要徐三生自觉退出去而已,“这龟壳是个好东西,镇山河,夺气运,若闲来无用也可为自己多养上几枚铜子。”
“我在其中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徐三生闻言,心中多是疑虑,但表面上却做足了感动,诚如萧复海所言,这世上有人喜欢玩阴的,让人不知不觉中招。有人喜欢直接了当的,让人不得不去作。但还有一批人却却喜欢使感情伎俩,更是让人心甘情愿的去做事。这第三种人便是最为危险,最为的聪明,使人深陷旋涡而不知,但这种人却也最令人舒心,虽将其用之为棋子,却无法察觉,虽要将人置于死地,却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老道人面露难色,一个小娃娃在其中又能配的起什么角色,道来他也不过是一些小人的伎俩。
老人眼神里尽是悲伤,伸手摸了摸徐三生的脑袋,缓缓说道:“你在其中,还算不得什么,如今甚至还算不得是一枚值得用的棋子。你也别问那么多了,回去吧,过些日子,便离开吧!”
徐三生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去。只是这些时日刚平复下来的心情,此时又变的糟糕无比。
“唉!”老道看着离去的人儿,叹了口气,望着湖面,浅了些,也狭了些。淡淡开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转万斛之舟者,由一寻之木;发千钧之弩者,由一寸之机。一目可以观大天,一人可以君兆民。太虚茫茫而有涯,太上浩浩而有象。得天地之纲,知阴阳之房,见精神之藏,则数可以夺,命可以活,天地可以反覆。”(取自化书)
徐三生放慢了脚步,静静的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