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宸辉爽朗笑着,向白即伸出手。
白即会意,只是墨黑的眸子盯着他。
二人身高不相上下,手上却都加重力道,白皙有力的手背上青筋突出。
容宸辉走近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别tm总使唤小颜颜。”
“她是我的人。”白即沉着声,语气不容置喙。
以前是,现在也是。
容宸辉轻嗤,突然松开手,“那就等着瞧。”
他没追过人,但要看上谁了,不可能追不到手。
颜时晚莫名地闻见火药味儿,这两个人这么快就入戏,果然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再见,小颜颜,下次见要记得我哦。”容宸辉帅气地朝她挥手并做个飞吻。
白即低声,那样俊美的脸上却说了句孩子气的话,“她不会记得你。”
末了,又顿了顿,垂下了乌羽睫。
“……”颜时晚微愣着,抿了抿唇又说,“豆腐,去吃饭吧。”
白即凌厉的剑眉松了松,温柔轻声着,“好。”
遂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肩,似乎要把什么肮脏的气息去掉。
颜时晚轻愣,她一直忽略了一个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事情。
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也并不讨厌触碰她。
又是那种自然到极点的感觉。
算了,虽是没有正式合约的画模,但她救他在先,况且半个室友,做饭又好吃……
矫情什么呢,正常,正常。
只要不逾越什么,一切都正常。
……
柳莉莉却不这么觉得,她扯着尖锐的嗓音,“切!这算哪门子的事,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也不怕被人拍到。”
穿着性感黑色皮制包臀裙的柳莉莉正坐在保姆车内拍着粉扑补妆,戏谑嘲着方才看到的让她妒意迸发的场面。
一旁的小舒只暗暗撇了撇嘴,这女人还真一刻不停歇啊……
但那男演员是新人,也不会有人拿他和小晚姐做文章吧,啊不,生的那副好模样,还真难说。
可是小晚姐和他真的好般配啊……
小舒暗自想着,却不想被柳莉莉锐利的目光盯得发毛。
“你那什么表情?”柳莉莉眯起卡姿兰大眼,涂了睫毛和闪亮眼影的眼却露着鄙夷。
“没,没有…”小舒收住思绪,面临着“妖婆”的发难。
谁知她却嗤笑着,左右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下午有我和阿容的戏,老娘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锐利的眸却又恶狠狠盯着她,“再让我看见你工作走神,我就踢了你!”
小舒只诺诺地答是,一边继续收拾东西。
她长相也有七分姿色。毕业后一心想延续小时候的梦想当演员,奈何没学过表演,专业又和演艺圈搭不上边。
误打误撞地应聘了助理,想跟在艺人身边学习顺便寻求机会,一连换了跟几个艺人,碰上现在这么个主。
奈何家里人生病急需用钱,也不敢随意换工作,都是出来混的,谁又容易呢。
挨几个嘴巴子便赌气退缩不干,是刚毕业的小年轻才会做的事儿。
何况这位主虽然没演技但赢在姿色上,人脉也挺广……
小舒突然莫名摇了摇头,比起柳莉莉,她还是更想成为小晚姐那样的人。
漂亮温柔又有气质,开那样的车…家庭背景也应该不差,又有白先生那样的知己男友。
真的很有魅力啊,下次在片场还能见到她吗。
*
吃完饭的二人在车内休息,白即翻着剧本,注意力却都在她。
他喜欢和她待在一块。
“豆腐,我刚才问了安叔,接下来都是宫里的文戏,我手好得差不多了,我想……”颜时晚突然轻轻出声。
她最近都没画画。
说是在片场帮忙,可安叔不让她干重活儿,白即也不让她动,偶尔帮忙或抬或提个东西,眼前这个贵气的人就要皱眉一阵……
真不知道曼曼干嘛要给她揽这个“差”……还浪费剧组的饭……
白即沉默一阵,知道她想画画,思索了一番后,低沉出声,“你什么时候再来?”
他漂亮的桃花眼上了些妆,遮住了眼角的泪痣,眼尾微微上挑,墨黑的眸里有她的倒影,似乎装着不舍。
颜时晚愣了愣,他用了“你”这个字,而不是阿时。
“画完那幅画吧……但我仍旧来接你。”她杏眸认真望他。
他的眼睛很好看。
白即想起那张照片,蔷色薄唇弯起弧度,兀自笑了。
遂又凝着她,“好。”
“……”颜时晚又是轻愣。
太好看了……这样贵气又好看的人,怪不得柳莉莉在片场一见到他就要“吃了”他似的,而见到她也一样。
不过,前面的“吃”和后面的“吃”当然不是同一个意思。
颜时晚突然八卦起来,“你觉得柳莉莉那位女演员怎么样?”
她也是查找过一二,柳莉莉虽然没演技,但那脸和身材是难得的货真价实,虽然很妖艳,但男人应该都喜欢这款吧……
白即一脸懵,就差挂着“你说的哪位”五个字在那张俊脸上。
“不是吧,就是演女主云筱的那位……”颜时晚挑起了柳眉,杏眸里有些讶异。
好歹是一起共事的人,怎么连名字都不记得……
而白即能听到她心声似的,淡淡地补充着,“我连模样也记不清。”
“……”颜时晚看着他认真回答的样子,倏地笑起来,“哈哈哈,要是柳莉莉听见了,绝对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不是爱幸灾乐祸的人,但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太逗了。
白即凝着她,突然伸出修长的指捏了捏她的脸,声音沉稳儒雅,“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她从前就很爱笑的。
“……”颜时晚愣了两秒,可他神色认真看着她,话里又绝无暧昧撩拨的气息。
行吧,是她又多想了。
这话关曼也说过。她自幼时父母忙于工作,是外婆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童年。
而外婆去世后,她似乎真的很少笑了,颜时晚莫名地酸了鼻子。
和爸妈出国又和自己一个人待在涟市有什么区别呢,在这好歹有个念想。
而如果不是因为留在涟市,她也不会遇到他吧。
命运,是不定又神奇的东西。
颜时晚偏过头,用手托腮看着车窗外,却是悄悄抹着掉下的几滴泪。
白即以为她生气,顿了顿也不再言语,只望着她散落的软发和纤巧的背影。
指尖还有她脸颊上柔软的温度,他怕她的温度消失,轻轻拢进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