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婕的妈妈很诧异,女儿虽从小不像别的川妹子那般,风风火火泼辣强实,只是看上去柔弱纤秀,可也健健康康长到了这么大。
缘何只是一次学谊酒会,饮了点酒回来后,已有月余,一直怏怏无神。
易妈妈也不敢太过声张,被老爷与大房姐姐知道,只会换来责骂。
因见女儿并无表现出身体何处疼痛,只是整日发懵呆坐,吃不下饭,便请了郎中来家中看诊。
郎中把脉半刻,只说无碍,气血不足,并风寒入侵,伤了肺气,自然不思茶饭。
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让连服半月,自会缓过来。
易妈妈放下心来,安排刘妈子去抓药。
易小婕近来无心饮食,心思过重断了葵水,听闻郎中断完脉,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酒会那一夜后,她六神无主不敢见人,突又收到陶家管事递交的信,顿觉眼前一黑,又羞又恨,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小婕,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与周瀚海之事,我已知晓!你我之间过往种种,俱随风散,从此不再相念,各自珍重!”
陶飞的信,易小婕不敢再看第二遍,羞于再看第二遍。
但即使将信撕得粉碎后,每一个字还是刻进了她得心里,闭上眼那些字句就飞出来,刀子一样划着她的心。
天知道,这芊芊女子是怎样被煎熬着。破璧,失爱,担心那人留下的种子发芽。不敢跟任何人说,也无人可说,后来连眼泪也不偷偷流了,只有无声的悲伤!
问诊后的易小婕,半月后竟真的慢慢恢复了脸色,也正常饭食了,偶尔去正房大厅,跟家人一起用餐。
一日,餐桌上大妈提道:“我早说过,女子读书无用,你总算是毕业了,不还是一样得嫁人相夫教子,若不是上学耽误这几年,我怕是早已经得了女婿孙子的孝敬了。”
易小婕虽然年纪偏大了几岁,可一毕业,早已有两三家上门来提亲,都是跟易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
易父并未应承,他在等!陶周两家的门槛,可比这些小商高得多。
可易父渐渐也焦急起来,两三月,竟未见那位陶同学再登门一次。女儿也未曾出门,说是身体不适,卧床调养!
周家更是奇怪,隔三岔五差下人到侧院,送些高级补品,新式糕点,时新的泊来玩意儿。却并不见主家到正门拜访。
易小婕收到吴梅的结婚请柬,有情人终成眷属,邀昔日同窗共同见证!
昔日!易小婕喃喃自语:“今日已非昔日!”
心里默默的祝福着吴梅和谢致尧,却不愿什么同窗见证,羞见陶飞,恨见周瀚海。
她没有去参加婚礼!
以致后来吴梅冷眼相对。
周瀚海常去易家侧院,易小婕拒见。
所有他送来的东西,小婕统统让刘妈子扔掉,那自然是便宜了哥哥嫂子和侄儿们。大房的人近来对侧院也就和颜悦色。
易父常见这些东西新奇,且价值不菲,便决定再等上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