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热水来了!”
“还挺麻利的。”江枝取下门闩,开开门,接过热水,扬起笑来,“小姐好好泡一泡脚,明日就没那么痛了。”
看着店小二远去,门再次紧闭。榛苓脱去罗袜,露出红肿的脚踝,正欲放入水中,谁知一只飞蛾落入,迅速失了生气。
“有毒!”江枝惊呼,“我去找那店小二算账。”
“他恐怕已经死了。这里不能久留。”榛苓缩回玉足,抬头看着气急的江枝,“他刚才看见我伤了的脚踝了。”
江枝心疼地看向榛苓的脚,嘟着嘴嚷到:“这如何赶路嘛?”
“如若不走的话,我们可以让他们消停些时日。”榛苓若有所思,轻揉起受伤处来。
幽幽暗香浮动,早开的梅花三两枝摇曳风中,江枝闭上窗,而后屋中急促琵琶声起,窗外人不闻屋内事,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想破门而入,又碍于屋中人的身手是在不凡,只能干着急。
琵琶语止,只听寒风飒飒,贴窗细听,只余一片寂静……
次日一早,江枝折了一篮子朱砂梅,搀着榛苓往集市去了。
贩物之处人来人往,寻个角落,榛苓在石上坐下看江枝卖花。
“各位客官,过来瞧一瞧了!时值青山白头,我卖一篮嫣然,何不拿上一枝,公子与其同气节,娇娥与它同娇俏,黄发垂髫也寻到个别致的发簪把玩,何乐而不为呢?”江枝亮着嗓子吆喝着。
陆陆续续来了几人,挑起了梅花,腰间的玉佩无意露出,榛苓猛然想起苏临谦来。
也不知他的玉佩找到没有,我怎就将此事给忘了,慌慌张张跑到这儿来了!
“姑娘的梅花如何卖?”清润的男声传来。
江枝抬头,见一粗布衣裳的小伙站在面前,仔细挑着花。这小伙眉清目秀,甚是俊朗。鬼机灵一动,她葱指轻支在面侧,秋波微动,美目传情:“不用钱财,仅需公子一颗真心。”
语毕,江枝很是期待小伙变脸的样子,无意识地拈起一朵红梅,在手中轻轻转动起来。似红霞微醺过的面庞,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孩童般的期待,一枝梅花更衬佳人娇俏。
“那这一篮秀色,远远不够。”小伙顺势而为。
好端端的情话为何令人闻之如食肥腻之物呢?榛苓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不忍直视相谈甚欢的二人。
“那你还想如何?”江枝轻笑着,偏过身子,瞧了瞧四周。
是时候了。
江枝回首示意榛苓,二人会意,随即起身要走。
“姑娘哪里人!”提着一篮朱砂梅,小伙冲江枝喊到,“那个,我叫祝恒!”
江枝匆匆回眸,嫣然笑道:“淮阴江枝。”她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可爱。
“淮阴,江枝。”祝恒低声重复一遍,看着那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是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