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是惊讶于——你们三个月没委托,怎么活下来的!?
啥家庭啊,你们家里都有矿?
合着就我这个死眠之主,没钱就得去世?
于是卡尔不太愿意和这些家里有矿的同事客气了,开始大口吃肉。今天之前,他只能吃掺了木屑的黑面包。
有钱真好,活得下去,吃得起肉,肉可真香。
席间,约翰和凯瑟都有些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凯瑟也就算了,你酒量怎么还这么差?”艾莲娜喝着橙汁白了约翰一眼。
“谁说的,嗝!”约翰打了一个酒嗝,“我可是酒桌的主人!再倒满!”
凯瑟喝的脸都红了,毫不淑女的咯咯笑着,迷醉的目光温柔地看过每一个人,举起酒杯:
“我们该敬卡尔一杯!”
“敬卡尔!敬~”这句话约翰几乎是唱出来的。
艾莲娜也举起橙汁,但是没有看卡尔。
卡尔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谢谢大家,以后就拜托大家照顾了。”
“瞧你说的!”约翰不满地埋怨道:“生分了!”
“就是的卡尔,不要这样客气!干杯~”
四个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卡尔将红酒一饮而尽。
约翰挥舞着他的领带大声喝彩:“呦!豪气,卡尔豪气!”
这是他两世人生,第一次接触酒精。
前世不能喝,今生喝不起。
趁着凯瑟去盥洗室,卡尔溜出包厢买了单,25雷亚,红酒一瓶13雷亚。
当他转身时,却看到了红发的艾莲娜。
“啧,我慢了一步。”
卡尔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都被凯瑟照顾着,如果不是凯瑟,我和约翰早就走了。”
艾莲娜淡淡说着这句有点突兀的话,虽然冷淡依旧,但她第一次看向了卡尔的眼睛。
卡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因为兰尼?”
卡尔对兰尼的印象也不好,就面试的时候见了一次,不过兰尼驱魔事务所聚餐,没有兰尼,足以说明很多事。
艾莲娜点点头:“不光是这样,还有别的。”
“这样啊。”
“喂。”
“怎么了,艾莲娜。”
“你不好奇?不好奇发生过什么,不好奇为什么我们对你这么热情吗?”
你对我也算热情吗姑娘?
“好奇的,我很难想象这样和谐的氛围,会出现在驱魔事务所,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现在不愿意。”
“……好吧。”卡尔耸耸肩。
“但你要知道一点,从你加入那一刻,你就已经……”
“已经什么?”
“……算了,说不出口,让凯瑟告诉你,或者你自己去感受吧。”
丢下有头没尾的一句话,艾莲娜转身离开了。
……
夜色里,煤气灯点亮的阿什兰街。
当凯瑟知道卡尔擅自买了单时,气的她多说了卡尔好几句。
卡尔清楚的知道,凯瑟女士真的不是在客气,她是真生气了。
然后凯瑟和艾莲娜与卡尔道别,一人一边,像拖麻袋一样拖着几乎喝死过去的约翰走远了。
被拖着走的约翰还在说胡话,但艾莲娜给他的头来了一下,就老实多了。
卡尔久久注视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觉得自己猜到了艾莲娜没说完的话。
他们是同事,但他们更像家人。
“我也算吗?”
晚风拂过,卡尔望着已经无人的远方。
随后他转身,独自隐没于夜色里。
……
死眠厅堂,生活区,主卧。
一袭黑裙的管家伊莉雅抱着一套崭新的床单,望着120多年前帕迪斯·苏尔曾居住过的卧室,美目略显犹豫。
她不知道主人是否会回到死眠厅堂居住,也不知道这套天蓝色的绒面床单,他是否会喜欢。
但这是死眠厅堂最后一套蕴含灵能的床单了。
漫长的等待模糊了伊莉雅对时间流逝的认知,她已抱着床单站在这里许久,但在她的感知中,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忽然,伊莉雅感知到一股亲切的波动,她惊喜地回头看去,卡尔从扭曲的空气中走了出来,带着好奇与温和的眼神望着她。
“我回来了伊莉雅,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欢迎您回家,卡尔。”伊莉雅抱着床单行了一礼,“我在思考您是否喜欢这个颜色和材质的床单。”
卡尔看了看伊莉雅抱着的蓝色绒面床单,又联想起公寓里那个发霉的床单。
“喜欢的,谢谢你,伊莉雅。”
“我本以为您会更晚才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更换……”
“不着急,我赚到钱了,我会尽快换成神秘材料带回来。”
“见到您平安无事,这比什么都好,”伊莉雅犹豫了一下,“您今天要住在家里吗?”
“……那我走?”
“不,不是这个意思!”伊莉雅连忙道歉,“请主人恕罪,我只是以为您会在人间居住……”
卡尔叹了口气,觉得管家对自己的称谓和态度,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慢慢来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卡尔有些尴尬的说道:“人间的房子……暂时不方便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地板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