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满心欢喜为一人

    “不去是傻子。”他嘴里嘟囔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嘴角微微上扬。

    三十分钟后，“你怎么这么快，你家离着这里一个小时的车程吧？”沈言一边惊讶地说一边侧过身让他进来

    “大晚上的，没有什么人，再加上我运气好，没遇上几个红灯，所以比较快。”莫煜往里面一面走，一边脱着外套。

    沈言弯腰给他拿出拖鞋，拿过他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回头发现他愣愣地看着那双拖鞋，察觉到她的目光，“谁来过你家了？”

    “乔乔啊。”沈言觉得有些疑惑，随即她就明白过来了，不禁觉得好笑：“这是我刚刚去7-11便利店买的。”

    听到这个，莫煜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好笑，乖乖穿好了鞋。

    “你饿了吗？”

    莫煜捂了捂肚子，“饿了，一下飞机就往家赶，饭都没吃一口。”那神情，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十五分钟后。

    “给你，至尊无敌Double番茄鸡蛋面。”看着他狼吞虎咽，沈言笑他：“你说别的小姑娘看到你这副吃相会不会吓坏了，长相挺斯文，吃相真是，唉，一言难尽啊。”

    莫煜解决完面条后问她：“吓到你了？”

    “没有啊。“

    “那不就得了，我管其他女生干什么？”莫煜不回头地走向浴室，给我拿一下浴巾。“

    “咦，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买了浴巾？“沈言边拿边惊讶。

    然而回她的是浴室的关门声。

    因为互相很了解，所以知道你的习惯。知道你会处处想到会准备，但是不会一步到位，所以有时候别人感受不到你的细心。莫煜心想，那就让我好好珍惜你吧，体会你的好、你的温柔。

    “你睡床吧，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去上班了，别吵着你。”

    莫煜是真的累了，稍微推辞了一下，还被沈言骂他不要耽误两个人的休息时间，于是乖乖地去卧室睡了。

    早晨六点。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沈言被闹铃吵醒时还有些茫然，但当她看到闹铃上的备注的时候，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她今天根本不用上班。

    而是---

    凉泽生约她今天八点半办手续，离婚手续。

    民政局八点半上班，他们办完手续后，不耽误他九点之前直接去工作。

    非工作日，沈言从不早起，这点凉泽生是知道的，可是今天之后，哦，不，准确地说是办完手续之后，他俩就只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他没必要再迁就她了。

    沈言花了一个半小时来打扮自己，开车去民政局的路上，沈言忽然想到他们去领证的那天。

    由于决定好了去领证的日子，两个人都兴奋极了，朋友们特意开了个party来庆祝，结果第二天起晚了，急急忙忙赶到民政局，拍完照才发现，她没化妆，他也没洗头。

    回忆结束了，也到地方了。

    从民政局里出来，俩个人都最后一次很有默契地没有互道再见。

    沈言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有没有回头的可能。是有些不甘心吗？有的吧，不然她为什么会化一个还算精致的妆容，就是期盼能从他的眼里发现一点惊艳的目光，这样，她就能勉强认定自己赢了一小下。

    可是，没有。

    她的表情很平淡，装的：他的表情也很平淡，也许是真的。

    他好像已经，彻底放下她了，但她……

    离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是个看起来就很健谈的阿姨，她说，真是很少有你们这样的，如果不是有结婚证，真的会怀疑你俩认不认识。

    呵，在外人看来，已经如此了吗。能令他开心的人，已经不再是她了。

    回到家。

    某人正卧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米八七的个子，竟然没有显得沙发很小。

    “这么快就下班了？”莫煜眼皮不抬地问她。

    “没去上班，去离了个婚。”语气很平淡，莫煜听着却很冒火。“我怎么听着你这语气这么失落呢？”

    沈言睁大了眼睛：“离婚这么伤心的事，我没有抱头痛哭就已经自觉很坚强了，怎么失落一下都不行呢？”沈言本来想着莫煜可以安慰她一下，没想到他这么气人。

    说着便走到饭桌前，恶狠狠地咬了口油条。

    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不开心了。

    “离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相亲了呢，化的这么好看，怎么，想让那个男人对你回心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