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模样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便是赶了许久的路,身上的贵气也未曾散去,越发深沉和内敛。
若是有出过远门儿的就知道,这群人自秦国而来。
其身下的骏马就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名马“烈焰”。
大秦驻守在南寻江的军队便是骑的此马,侵略如火,压得北江七国抬不起头来。
“小姐,这什么黎山书院真的有那么厉害?我看镇上的人也没什么反映应嘛。”
小丫鬟牵着马在镇上停停走走,东看看,西看看。
“倒也不怪这些人,看得穿了,便是‘不畏浮云’,看不穿就是‘身在此山’了。”
“信与不信,就这么简单。”
虽是秦国人,这大小姐对双龙镇的情况还是颇为了解。
“那这些人岂不是好没眼光,书院在侧,而不自知,没点儿眼力见儿。”
“噗嗤!”
大小姐失笑。
这么说也没错,那可是天下人族敬仰的书院,若搁在以前,说句“朝圣之地”也不为过。
……
“侯爷这般有空,得闲来看我。”
白敬酒对着青阳侯打趣道,二人好似颇为熟稔。
青阳侯袁惜刀,燕国的少年将军,别的不清楚,杀人第一流。
硬生生在边关从小兵杀成了侯爷,“杀人如麻袁惜刀”这话可一点儿不假。
说来也怪,二人都身着白衣。
袁惜刀白得肃杀,白敬酒白得淡漠,这气氛根本不像两个熟人在讲话。
“黎山真的要大开山门了。”
袁惜刀好似不愿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书院又要重开了。
“一日之后。”
早在十年前,书院来到这里时就已经决定了。
“时间这么紧,有些人怕是赶不及了。”
白敬酒却摇摇头。
“该来的人十年前就来了,来不了的,多是不想来的。”
“你以为,这么些年镇上的人对黎山一点儿不了解是为何?”
当然是有人作怪了。
山长说了,我黎山书院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燕国皇帝都管不着。
……
镇上的人,无论说他们过得太安逸,忘记了战乱的痛苦也好。
还是说身在双龙镇,未曾见过天地之广阔也罢。
这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对错呢。
双龙镇是双龙镇,黎山是黎山。
下山时,常见镇子的人喜笑颜开的,想来也是不差的。
“黎山”之名,只是因为山上的“黎山书院”。而黎山书院从来都不是为谁而存在的。
书院在哪儿,黎山便在哪儿。
“这山不在高,有人就行。这是我来黎山第一天山长告诉我的。”
白敬酒望着山下,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上山的。
……
那日,黎山的阳光应该是暖和的,只是眼睛却睁不开了。躺在后山的时候,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夫子说,这人伤得很重。
但管他妈的,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