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觉得愧疚,就去弥补,如果觉得害怕,就找个不害怕的人跟你一起不就好了。
六先生已经仙逝,他知道夫子和山长可能等不了太久了。
他会重新回到黎山书院,重新回到张家,重新再遇见张黎。
他摩挲着手里的玉牌,心里想着,“这几年你可曾过得心安。”
……
“呼……”
白敬酒吐出一口冷气,到了外面总算缓和多了。
“小白!”
他没想到大先生一直守在外面。
知道大先生想问什么,他用手指了指后面,示意梅映雪就在后边儿,又直直朝前走了。
“臭小子去哪儿,给我回来。”
大先生一把把他拽了回来,让他在旁边等着。
白敬酒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饿了不行吗?”
……
如夫子所料,梅映雪“出山”了。
他出来后直接去了祖师堂,夫子和先生们都在那里等他。
以唐礼为首的学子们在祖师堂外徘徊,想要进去又没那个胆子,只好在外面偷听,关于梅映雪的传说他们也是听过一些。
此刻梅映雪正老老实实的跪在“颜圣像”前,一副“我有罪”的模样。
“学生铸成大错,有愧于黎山书院,更愧对老师,请夫子惩戒,以正祖训。”
梅映雪就那样跪着,头压得很低,双手举着一把勤学尺,不管什么结果他都毫无怨言。
他踏出去的那一步不一定是最正确的,但总比待在原地畏首畏尾的强。
夫子站在他身前,没有接过勤学尺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周围的先生也都没有说话,一般这种来之前都商量好了,他们知道夫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对于梅映雪这个孩子,他们也都了解。人如其名,意志坚韧,品性高洁。傲立雪中寒,浮动暗香来。
“小雪。”
夫子开口了,语气并不严厉,更像是对后辈谆谆教诲。
“我记得莫遥去世的时候,跟我说他不怪你,其实书院也不怪你。”
“我知你更多的是跟自己过不去,你觉得愧疚,你觉得迷茫和无所适从,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都能理解,毕竟你们还这么年轻,所以书院给你时间,让你去‘小雪山’,让你想得更清楚一些。”
“其实我觉着你真应该跟小白学学。”
夫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边上的白敬酒。
“心大一点,脸皮厚一点。”
夫子,您确定是在夸我?
如果能够一帆风顺,谁又愿意强颜欢笑呢。殊不知白敬酒心里也是苦涩。
“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想得很明白,但做到这一步,也不算辜负了祖师。”
“你想替那个丫头揽下罪责,我没什么好说的。书院这几年没对张家出手,是因为我坚信你一定会给自己的恩师一个交代。”
“所以你不管做什么决定,书院都毫无怨言。”
夫子语毕,才接过梅映雪捧着的勤学尺,结结实实的朝着他脑袋上来了一记。
不管怎么说,莫遥的故去夫子心里总归是有些不爽的。
“梅映雪犯下大错,祖师堂前长跪自省,黎山春雨不绝,便一日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