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不敢僭越。
青衣女婢不多说,袅袅而去。
别院布置不错,很是雅致,看来这龙王还是个有品位的妖王,并且讲究享受。或许正因为如此,在立场和态度上才倒向天庭那边,应该是看着天庭势大,妖族式微,所以想预先卖好,留个退路。
“兀那新来的,快出来说话。”
突然一声大喝,很是暴躁。
赵灵台一皱眉,走出来,见到门外杵着一个铁塔般的黑大汉,牛头人身,身后一根尾巴摇曳不定。这尾巴甚粗,足有丈余长,像一条鞭子。
原来是个牛族大妖。
黑大汉居高临下,俯视着赵灵台,似乎瞧不起他变化完全的人身:“你这厮不懂进退,也敢来选女婿,就你这身子骨,上了龙女床榻,不用一时三刻,便把你吸干了去。”
赵灵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会是这般说辞,似乎话里有话,就拱手做礼,问道:“敢问这是为何?”
黑大汉道:“你不知道今年选婿的是南海龙王九女儿敖媚儿?”
“敖媚儿又如何?”
“呵呵,谁不知道敖媚儿面首无数,修炼独门功夫,最是了得。很多大妖都是怕了的,因而不敢来,今年行情才如此冷清,否则的话,这片别院早住满了,岂会只得三四个。”
赵灵台听着,双眼都要鼓起来了:敢情还有如斯内幕,实在开了眼界。龙女龙女,在传闻中可都是高贵圣洁的代名词,怎地冒出个敖媚儿来?
其实也不奇怪,龙蛇之类,本性善淫,只是口口相传之中,说得如何如何,就冠冕堂皇了。
黑大汉斜眼瞥着他:“不过你既然敢来,想必有几分本事,不知尺寸如何?你且看好了,我身后这根尾巴。”
说着,那根尾巴就抖擞起来,战意昂勃的样子。
我去!
赵灵台被牠的目光看得心里恶心,几乎忍不住要祭出飞剑,一剑把那挑衅般的尾巴给斩了,没好气地道:“我只是偶尔路过,就被邀请下来了。”
黑大汉一怔:“原来如此。”
正说着,那边又来一人,却是一条大蛇,人首蛇身,头戴纱帽,一对狭长的眼睛,显得阴翳;而另一边,一只巨大蛤蟆跳来,浑身癞皮,一双突眼,颇为丑陋,牠干脆以本体示人,所在之处,弥漫开一股腥臭之味,非常难闻。
这等场面,赵灵台真开了眼,以他的观念,很难接受如此的选婿对象。但话说回来,这才是妖族的真实。看那些大妖,一个个本体,哪个不是巨大凶猛的,与精致美丽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变幻人身后,才会符合人族的审美。而妖族之所以在平常时候做人身,并非完全的跟潮流,而是有着讲究。毕竟本体庞大,一举一动,都具备破坏力,与此同时,造成的消耗也多。说白了,本体出行,太累。只有拼斗厮杀,到了要紧处,才会现出原形,全力轰击。
因而龙女选婿,跑来这些牛蛇蛤蟆,并不稀奇。或许在牠们看来,赵灵台才是异类。
大蛇与蛤蟆的目光,在不断打量,想要瞧出赵灵台的本体,不过他们都只看到一片混沌,显然被某些宝物遮掩住,是以无法堪破。
大蛇阴阳怪气地道:“哼!原来只是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在这东胜神洲,大妖隐瞒己身,实在没有必要,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些妖族,就喜欢故弄神秘。
赵灵台干咳一声,也不多话,直接把妖身放出。
狗儿趴在那儿,微微躬着身子,一对眼睛,目光凶狠。
气息蓬发!
霎时间,大蛇不禁退了几步,牠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那边大蛤蟆也不敢再靠近来了,花白的肚皮鼓动着,发出闷闷的声响。
黑大汉看着妖身,似乎恍然大悟:“好一条狗公!果然天赋异禀,不同寻常。”
赵灵台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并借助妖身打掩护,免得对方生疑,不料得到牛头怪这一句评语,实在大煞风景,哭笑不得。
大蛇哼一声,转身就走,返回自己的别院去了。大蛤蟆也是一蹦一跳的离开。
同来选婿,便是竞争者。互相之间,难免存在争斗的心思,要把对方压下去,这样的话,自己的机会便大增。牠们既然来了,便是奔着敖媚儿来的。至于面首无数的问题,这在妖族算不得什么大事。相比之下,倒是能否抵御得住,关乎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牠们都有信心,自持体力过人,而且乘龙快婿的好处太大,怎能不动心?正好趁着竞争人少,容易上位。
不过赵灵台招出妖身后,牠们就知道不好惹了。
在妖族中,能够成为大妖的,几乎都与血脉有关;而血脉则与品种密不可分,这都是有谱的事,乱不得。牠们瞧不出妖身的来历,但这个才是最可怕的。足以表明,人家的血脉已经超过了牠们的认知,少惹为妙。
黑大汉却是个粗爽性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妖身看,满脸欣赏之意。
赵灵台问:“牛兄,既然我们都来参加选婿,可究竟如何个选法呢?”
黑大汉砸砸嘴唇:“以往选婿,会弄这弄那,但这敖媚儿嘛,应该会简单得多。嗯,快的话,随时随地都能开始,进行考验。”
“随时随地?”
赵灵台面露古怪之色,想到了某事,感觉相当不好。
就听黑大汉哈哈大笑:“骗你的啦,我听说那敖媚儿出去会相好的,还没有回来呢。”
这夯货
赵灵台忍住要把牠暴打一顿的冲动。
黑大汉却嘿嘿地笑起来:“怎地,心急了?实不相瞒,咱家现在也是饥渴难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