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闪着血色光芒的恐怖牛眼,饶是李乘风自信能赢,也不禁心中一紧。
而且身为主办者的张玄礼并没有给他时间准备的意思,待牛妖抬上来后,便大手一招:
“开铁笼,放牛妖!”
一声令下,两边自有张家人上前打开笼子。
同时有一名下人来到李乘风神情,在他身上喷洒了一些无名粉末。
两边空地四角及中心处,则分别站着一名手持铁锤的大力士。
一共六人,皆近两米高,气势汹汹五官粗粝,将铁锤抗在肩头,仿佛随手一锤就能砸开这片大地。
“如此强壮的力士,不知道我和他们相比,还差多少。”
李乘风不由得暗忖。
倘若都是第一境,自己肯定不落下风,再加上速度优势,胜率接近百分之百。
可倘若是第二大境界,怕是只要对方一锤,就能把自己砸成肉饼。
“等等,小民手无寸铁,还请少爷赐下兵器!”
眼看牛妖就要被放出来,李乘风赶紧回神说道。
“瞧我这记性,左右也无长矛猎弓,不如用我这宝刀如何?”
张玄礼闻言露出懊恼之色,便要将手旁宝刀送出。
“不行!这不公——”
下首处,吴老爷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李乘风打断。
“小民不敢,对付这畜牲,无需刀剑,给我一块三尺长、二尺宽的红布便可。”
他神情淡定,却是语出惊人,让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什么?红布?这小子疯了?”
“靠——这是明摆着坑咱们少爷么?人与妖,未入炼气前,差距何等之大,兵器之利尚不足以依靠,这小子居然还不要?”
众人议论纷纷,连本待反对的吴老爷也是一脸迷惑:
“红布?”
接着当机立断,拍板道:“给他!就红布!”
他想占便宜,张玄礼怎肯答应?不由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小子,你真要红布,不要别的兵器?”
其实是在暗示,红布可以给你,宝刀也可以。
但李乘风拒绝得很干脆,手上翻出一柄断刃:“有此物足以,我猎牛妖时用的便是这把刀,眼下无人协助,有红布即可。”
见他眼神坚定,不似作伪,张玄礼只好点头:
“给他红布。”
又转头叮嘱道:“听着,此战若是输了,我便得依约将你送给吴老爷处理,等到了他那儿,后果你承担不起。”
“是,少爷。”
话音落定,众人再无异议,很快,便有一名婢女拿着一块刚裁好的红布,送到李乘风面前。
李乘风拿起红布,放在手中掂量掂量,这才对铁笼前的二人点点头:
“没问题,放吧。”
说完拿着红布,走到离铁笼越四十米的地方,双手将红布抖开,只等牛妖出笼。
“轰隆隆!”
沉重的笼门终于彻底拉开,一头半人多高的,脑袋几乎和李乘风并肩的大黑牛,缓缓从笼中走出。
它似乎闻到了某种特殊气息,一出门便死死盯住李乘风,仿佛对全场其他人视而不见。
这应该是那神秘粉末的味道,能吸引牛妖的注意。
李乘风心中了然,当下来不及多想。
因为牛妖此时已经四蹄刨动,鼻子里发出剧烈的“吭哧”声,一双猩红的牛眼更是瞪得和灯笼一样。
它找准目标,低下头颅,一双半米长的尖角对准李乘风。
然后“哞”的一声,狂奔而来!
“轰隆!轰隆!”
四十米距离下,牛妖好似一辆急速行驶的火车,只用了不到三息时间,便冲到李乘风近前。
就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李乘风身子微微侧转,抖动红布,那猩红的颜色愈发点燃了牛妖的怒火。
“轰”地一头,便朝红布顶了过去。
畜生就是畜生。
并不能分清人体和红布的区别。
在它看来,既然人和红布连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整体。
于是乎……
在牛妖冲到面前的瞬间,李乘风原地一个转身,将红布往旁边一带。
牛妖当即扑空,身体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
一个急刹车差点摔倒,又被对面站着的大力铁锤男逼迫,扭身一个趔趄,一只前腿止不住地往地上跪了一下。
虽然立时便站了起来,但谁都能看出,这一轮是李乘风站了上分。
“嘶——这是什么招式,用红布逗牛?你牛怎么这么傻?你他娘的倒是撞人啊,撞块布作甚?”
“呸,你懂个屁,那不叫逗牛,那叫斗牛,没听说这小子说要拿红布当武器么?真他娘的有点东西,你说咱们怎么没想到呢?”
张家人惊愕不已,牛妖的全力冲击,居然真被这小子用一块布给躲过去了。
主台上,张玄礼旁边那个一脸谄媚的矮胖男子则是一拍大腿,原地蹦了起来:
“嘿!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妙啊有没有?红色据说有代表挑衅和战斗的意思,而且还比其他颜色显眼,少爷,这一招,我看行!”
张玄礼愕然之余,亦是微微一笑:
“有趣,果然有趣,不过……还是得看完再说。”
他已经判断出李乘风的意图,可在他看来,身为下民的李乘风眼界有限,不可能真正理解人和妖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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